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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长若踌躇了一下:“我其实炼出了一枚药,但药性猛烈,不敢轻易给霍大人用,甚至我只有五成的把握能够消散浮生蛊的毒性,剩下的五成……他必死无疑。”

顾长思捏着的酒杯晃了晃。

“所以我觉得……还是算了吧。”

“嗯。”顾长思望向他矫健的身姿,出神道,“其实我有时候觉得,他还在我身边,在我们身边,就很好了。”

秋长若爱怜地摸了下他的头发。

她漫无边际的回忆被霍尘的轻嗤声唤回,下意识抬手就抽在了裴青背上。

裴青“哎哟”了一嗓子:“阿辞你怎么打我。”

“让你胡说八道,霍哥不是讲了吗?当时都闹出多大笑话了,你就成心让人下不来台是不是?”

“开玩笑而已啊!霍哥你别生气啊——”

不是多大事,霍尘当然不会放在心上,但还是顺坡下驴,立刻敲了裴青一顿聚仙楼的饭,才心满意足地晃慢下来,往封长念身边去了。

封长念乜他一眼:“你不去亲近你家小王爷,跑我这儿来干什么啊?”

“这不是有事想问,昨夜人多眼杂的不方便。”霍尘和他齐头并进,“你之前跟我说来京郊围场你或许能看出一二,如何,看出来什么了?”

封长念瞟了一眼打马在前的顾长思。

他后背依旧是直立的,整个人都往霍尘那边倾了倾:“踏雪。动物认人,这些年除了大师兄以外,谁骑它都会被掀下来,就连之前陛下想试试,刚近踏雪的身就被那烈马尥了蹶子,没有人能降服,你是第一个。”

霍尘抿了抿唇,没有吱声。

封长念见怪不怪地瞥了他一眼:“怎么,别告诉我你被掀下来了?我看你进来时,踏雪那模样活像是八百年没吃过饭后见到一盆鲜嫩的草。”

“你才是草。”霍尘笑骂他一句,“被掀下来倒没有,它的确挺亲近我,不过我也确实没怎么骑它。”

“没怎么骑?”封长念转念想到他与顾长思一路黏在一块儿,还有什么不懂的,无语地一勒缰绳,策马跑到顾长思身边缓下来,“王爷,师兄,求你个事儿。”

顾长思偏过头来:“怎么?”

“你让你家霍尘收敛点儿吧,真的,我看他都快成开了屏的孔雀了,再这样下去,百兽园的孔雀阁真的缺个他。”

顾长思:“……”

一路说说笑笑回到了长安,几个人交了私传进城,甫一进来就看见了一张熟悉的面孔,正在门口搭着的凉棚下坐着,仿佛是在等什么人。

封长念先开了口:“何尚书。”

是礼部尚书何吕,毕竟是封长念的直隶长官,他率先出言方显尊重,顾长思也看见了,马蹄渐渐停了下来。

“何尚书。”

“定北王殿下。”何吕赶忙站起来行了个大礼,“下官叩见定北王殿下。”

“不必了,我们几个就是花朝节出来踏青,不是什么公事,也不是什么隆重场合,何大人太客气了。”

何吕来估摸着是来等封长念的,怕是礼部有私事,他们几个不好旁听,这就打个招呼要离开。

“王爷。”何吕拦了顾长思一下,目光游离地从他身后的霍尘身上拂过,心虚感更重了,“王爷,下官是想跟王爷道个歉。”

“道歉?”顾长思讶异道,“道什么歉?”

“之前葛云那个逆贼诬陷王爷,模仿王爷的笔迹,是下官有眼无珠,错把那逆贼模仿的字迹当成王爷亲笔,还险些害王爷锒铛入狱,若非王爷聪慧过人,及时洗刷冤情,此事岂非是下官的过错。”何吕深深再跪再拜,“下官心中一直不过去这道坎儿,是以在此等候王爷,请求王爷的原谅与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