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大典,一时竟然没有抽开身。
“霍指挥使不是也很忙么?”封长念笑笑,“春闱放榜是国家大事,这几天礼部忙得很,对了,长思最近如何?我听说陛下派了不少人手保护他的安全,最近几日门都不方便出。”
“是,定北王府里三层外三层围着,难得陛下对他的安危那么上心。”霍尘漫不经心地扫过那些名字,“他一直想去十春楼一趟,可守着定北王府的人要日日通报他的行踪,他想了想还是作罢了,于是转念想将苑长记叫来,但是哥舒冰的事让三法司忙疯了,根本抽不出空。”
“那你今日找我,是——”
“我这几日在宫里当差,遇到过几次秋大人,喝了她开的方子,也扎了几次针,但好像都收效甚微。”霍尘垂眸道,“我有点着急,有没有什么其他的东西,能够刺激记忆也好。”
封长念想了想:“不过硬要刺激记忆得以恢复,恐怕会很痛苦吧。”
“多大的苦都受得住,只要能想起来。”霍尘的声音带了一丝冷,“封大人有没有什么高招?”
封长念沉吟片刻:“那你这几天若是得空,来玄门找我一趟吧。”
第74章 舞弊
入夜, 长安城一片静悄悄,杏榜张贴在皇城脚下,白日里引来无数文人士子瞻仰, 到了夜间反而显得有几分寂寥,再加上哥舒冰逃逸之事满城风雨,人人自危, 宵禁之后大街上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但总有些不怕鬼的人,妄图以人力搏天命,以人事改乾坤。他慢悠悠地停驻在杏榜前,负手而立,半晌, 伸出手指,一寸一寸抚过那写撰写齐整的名字, 唇角露出了些艳羡的微笑。
蓦地, 他想到了什么, 唇边那抹笑便又一寸一寸地冷了下来,带了些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狠厉,屈指成爪, 在几道名字前狠狠划过指甲的痕迹。
一场风暴悄无声息地凝结于夜幕,如那指甲留下的痕迹, 在天明时销声匿迹,无影无踪。
霍尘早早就起了。
封长念太忙了,他只能起个大早去玄门逮人, 起身时顾长思还在熟睡, 不知怎的, 他的腰带被顾长思抓在手心,他一动, 腰带被抽离,顾长思就被闹醒了。
“吵到你了。”霍尘俯下身,在他眉心温柔地啄了啄,“我去找长念有事,中午应该可以回来同你吃午饭。”
“好。”顾长思呓语似的应了一句,“我跟祈安会说备你的饭。”
“多谢小王爷。”霍尘又在他额前吻了吻,套上衣服匆匆走了。
玄门离礼部比封长念自己家近多了,这几日他全宿在玄门,霍尘来的时候和门口守卫轻车熟路打了个招呼,直奔膳厅而去。
封长念正端着刚打好的粥:“来得够早的。”
“为了逮你连饭都没吃一口呢,有没有多的。”
封长念冲他扬了扬下巴:“自己盛。”
大概是念着封长念近日辛苦,岳玄林人不在这里,但吩咐玄门后厨准备了丰盛的早点,流食准备了粥和汤,包子和馒头热气腾腾地摞在一块儿,小巧精致的点心放的稍微远了点儿,但依旧能够嗅到清甜的香气。
霍尘从善如流地拣了包子和米粥坐下:“你昨天跟我说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啊?”
封长念不语,慢条斯理地咬着包子,手却挥了挥,示意身边的人都退出去。
霍尘笑了:“这么神秘?”
“大师兄的遗物。”封长念咽下包子才道,“当年……出于种种原因,大师兄的遗物被我们收起来了,其中有一封他给长思的绝笔信,我觉得,或许对你能够有点用。”
绝笔信,那是霍长庭能够留给顾长思的最后一样东西,里面写的内容有多刻骨不言而喻,霍尘被噎了一下,瞬间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