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言睁大了眼睛,还是什么都看不见。
“是你么?”
“铛铛铛……”那敲击声急了,似乎很不耐烦,又有点急切。
“……你想说什么?”
回应他的依旧是急促的敲击声,林言缓了口气,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土,摸到门边拔开门闩。房门打开时敲击声戛然而止,灯光倾泻进来,阿颜和尹舟一人操着把桃木剑,一人握着张涂了朱砂的黄符站在门口脸色煞白。
“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一开门你只剩堆骨头渣子了!”尹舟抓着黄符在他眼前一阵乱挥,阿颜口中念念有词,疾走两步冲进屋子,林言跟着回头扫了一眼,空空荡荡。
“阿颜,算了。”林言轻轻的说:“他也挺可怜的,我再想办法吧。”
死去数百年的鬼,怀抱执念与怨恨留恋人间,连念三十万遍地藏经,做七七四十九天道场都无法超度,什么样的心愿才会让人连死亡都不得安息?林言把着方向盘在拥堵的车流里缓缓移动,下午五点的阳光耀的整条街都笼着暖烘烘的黄光,车里一股空调的冷腥气味,香薰早用完了,淡绿色的薄荷膏体干结在瓶底,记得这瓶刚买回来时薇薇坐在副驾驶上伸直双腿,拧开盖子把香薰瓶塞在林言鼻子底下,笑眯眯的说你这种人最适合用薄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