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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替鲧治水开始,到夸父逐日,人定胜天等诸多种种思想和传承,甚至在那更早之前,这片大地之上的人族,却又似乎是并不甘于如此的。

又或者说人没有虎豹的爪牙,没有狮子和老虎的力量,之所以是天地主角,之所以能够将那一众猛兽甚至是异类精怪的生存空间挤压,便在于

在于什么呢?于此时刻,这来自于八百年之前的秦皇,似乎对李治展示了答案。

“思想,制度,传承。”

便如同商君虽死,商君之法却是叫秦穆公之后的诸位国君所继承和运用下来,使秦富国强兵,横扫六合。那秦皇所争的,自然不是一时、一世,而是十世、百世而至千万世。

不见沧海,无以知其广大、宽广与辽阔。纵使李治心中,尚且存在着那诸多种种的复杂与疑惑。然而这似乎将一切同嬴政之间说开却又未曾说开的大唐皇子开口,却又是风马牛不相及的提出疑问道:

“这木雕,可是阿耶使宫中匠人所做,雕刻而成?”

月色及那大明宫中辉煌的烛火照耀之下,嬴政的身形似是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原本极是闲适的、分明是将一切尽在掌握的气息与神态中,同样具有了那么一瞬间的紊乱。

行止有度,一举一动俱是充满了雍容及威仪的帝王将那写着“天下一国,神州永安”字迹的纸张捏在指尖,任凭着其被案上跃动的烛火席卷,一点点燃烧,转瞬成灰。方才是开口,恍若是以原身的口吻做出回复道:

“你当去睡、去休息了,稚奴。”

某些真相被心照不宣的揭开,却又将表面的和谐与平衡维持。彼此俱是故作不知,故作不察,只道是一切恰如同往常。君父那似乎是带了几分严厉的口吻之下,李治打了个哈欠,仿佛是终于感觉到了那迟来的睡意和困倦。

然而便在李治老老实实的告辞,转身离去的那瞬间,嬴政却又开口,仿佛终是对那原本的话题做出回复与解答道:

“事死如生。以泥土烧制,以色彩填充,于朕而言,每一尊俑人,自是有不一样的意义。”

“当然,那是八百年前,是被深埋在朕的皇陵之下做为陪葬的。至于你手中的这木雕”

嬴政话语于此停顿,而后于李治僵硬的、仿佛是头皮发麻的目光与神情中,慢条斯理的将那未尽的话语补足道:

“是朕近日削减、雕刻而成。”

第126章 第22章

有那么一瞬间, 这尚且稚嫩的大唐皇子其实很难想清楚,嬴政那看似简单的话语中所潜藏的含义。又或者说尚未曾经历过衰老的少年是无法同那些求长生者共情,更无法真正理解死亡所代表的究竟是什么的。

所以究其内心, 只能够简单粗暴的将一切同那八百年前的帝王求长生而不得的种种遗憾联系起来, 做出解读。

明显便偏离了轨道的解读。

但这一切又同秦皇口中的俑人、同这帝王亲手所雕刻的木雕小人之间有何关系呢?

不过是以念头转过, 这少年却又分明是极清楚和明白,并非是这样的, 更非是自己所想的那般简单。那这却又究竟是怎样的?

或许是这再是隐忍老成不过的少年面上的疑惑实在是过于明显,又或许是在那不知不觉中,嬴政同样受到了原身记忆的影响。看似冷硬的面容之下,并没有想象中的将人拒之于千里之外。

嬴政开口, 以指点过虚空, 似是在以指为笔,勾勒和临摹。

本属于原身的面容同样在变得模糊和悠远,好似是被那香炉里升腾而起的青烟迷雾所遮掩,又好似是有时光岁月的长河降临, 将嬴政及李治带到那过往的、八百年前的过往中。

“周共主天下八百载,春秋和战国。礼崩乐坏列国伐交频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