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窗帘拉上,坐到了床边的椅子上,然后关了灯,外面的雷声连绵不绝,为了不让郁白害怕,许嘉还是打算等他睡熟之后再离开。
听着窗外稀稀落落的雨声,望着越下越大的雨点,就像无数条鞭子一齐往空中抽了下来,拍打在玻璃上,发出噼啪噼啪的声音,整个房间处于一片漆黑之中,唯有对面人家的光透过窗户照到了许嘉身上。
她脖子上的种子隐隐发着青色的光芒,许嘉拽下脖子上的试剂瓶,打量着这其中的种子,她也有想过把这枚种子种到盆里。
可于棱在临别前和她说过,这枚种子暂时不会发芽,种在土壤中也是无济于事,就先一直随身携带着,等到时机成熟再将它种入土壤中。
许嘉拿着吊着试剂瓶的绳子晃了晃,让吊着的试剂瓶呈现出简谐运动,在空中荡来荡去,许嘉抿了抿唇然后握住了试剂瓶将它攥在手心里,无声的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于棱的远房亲戚现在到底身在何处。
许嘉轻声自言自语道:“任重而道远啊……”就在这时,外面又传来轰鸣的雷声,把许嘉吓了一跳。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轻拍胸口,心想自己怎么还能被雷声吓到呢?她看了一眼郁白,郁白睡的很深,并没有被雷声吵醒。
许嘉揉了揉郁白柔软的头发,觉得自己就像个操心的老妈子,这样坐着坐着,许嘉的意识开始变得朦胧。
她用力的眨了眨眼睛,可是困意却接踵而至,又是一阵雷声,明明是那样震耳欲聋,许嘉却好像自动屏蔽了外界一切声音讯息。
许嘉觉得自己好像清醒着,又好像处于梦境之中,周围的事物斑驳陆离,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却又好像那么的虚假,等到她再度清醒过来的时候眼前的景象吓了一大跳。
她的手上,裤管上全是血,而郁白不知何时已经醒了过来,一头冷汗呜咽着抱着自己的腿小声抽泣,他脚踝上的金环隐隐发着金色的光芒。
光芒化作一根又一根又细又长的针刺入了郁白的腿中,止不住的鲜血从他的腿上流淌下来,淋湿了床单,而她原本是靠在床边睡着的,所以才会手上全是血。
小小的少年蜷缩在床上,原本红润的脸上只余苍白,汗水不断从他的额间溢出,顺着微瘦的脸颊滴下来,淋湿了他单薄的睡衣。
许嘉看着都心疼死了,她让郁白靠在自己怀里,心疼的说:“为什么不叫醒我?你这样疼也要把自己疼死……”
郁白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却仍然强撑着扬起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对许嘉说:“没关系,忍一忍……就好了,以前……也是这样……”
“那是以前,笨蛋!忍着,我想办法让它停下来!”究竟是怎么样的经历才让这么小一个孩子说出这么让人心痛的话,那帮人贩子简直不是人!
许嘉紧咬着牙关,她看着套在郁白的金环,散发的光芒化作针刺扎入腿肉之间,只有让金环停止散发光芒,郁白才能脱离痛苦。
许嘉手中凝聚岩元素力,这一次她没有试图利用岩元素力强行打开金环,因为那是行不通的,金环会吸收她的岩元素力转化为更加夺目的光芒折磨郁白,她能做的就只是减轻郁白的痛苦。
郁白小声抽噎着,忽然抓住了许嘉的手腕:“姐姐,你……轻点……小心伤到你……”
只是一句小心伤到你,深深的刺痛了许嘉的心,差点让她落泪,她深吸一口气,扬起一个笑容,声音温柔:“放心,很快就好了,小白再忍耐一下。”
她将凝聚的岩元素力化作一个类似金环一样但比金环小的环套并控制着环套将它套在了郁白的脚踝之上。
岩元素力化成的环套可以自由收缩大小,是以很轻易套在了郁白的脚上,将金环所折磨的部分包裹起来,岩元素力本身就是最坚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