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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不到, 住了好几年的窝就被回收利用,差点维持不住悲惨小白花人设, “我不……”

“不什么?”宋砚星停下脚步, 迎上那双泛着怒意的眼睛。

危诏噎了下, 撇嘴道:“我不太开心, ”握着自己手腕的微凉触感不容忽视,距离那间住着卫知临的屋子愈发得近,他心口有些闷,声音是本人没察觉的低落,“上有大师兄, 下有小师弟,师尊是不是就看不到我了?”

“为何这么说?”宋砚星问。

“他们都这么说的, 处在中间,不上不下的位置最容易被忽略了。师尊会对感情最深的师兄给予最多的关爱和期望, 也会对身体病弱、入门更晚一点的师弟给去更多关注。”

“圣人也难做到真正的不偏心。”

危诏自顾自地说着,丝毫不觉地钻了牛角尖。

“小小的脑袋都在想些什么,”宋砚星抬手揉了揉他的头, 无奈轻笑, “你既如此想,那你认为吾应该怎么做?”

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危诏垂下的睫毛一颤, 清清嗓子,故作深沉道:“依我看来, 小师弟有师兄照看着,师尊就不必过于担心了。”

“师兄的年纪在修真界也已成年,做事都有自己的想法,师尊或许该学会放手。”

“师尊你说呢?”危诏见他沉默,拽了拽他的袖子。

所以,应该多关心他。

宋砚星当然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

两人已步行至敞着门的云溪殿,在迈过门槛时,以为不会听到回答,且已经开始闷闷不乐的危诏听到他说。

“你说的有理。”

宋砚星低头和危诏对视,看着那目光灼灼,面带期待的脸蛋,忽地想起这人白吃白喝几年,离开了还特意气他的事迹。

在危诏离开那晚,他就在寝殿书桌上发现了宣纸上洋洋洒洒的几个大字:江湖再见,爷留。

短短六个字,宋砚星却仿佛看到了圆滚滚的毛绒身躯,在写下这几个大字时得意洋洋、趾高气扬的神态。

回到现在,他也从古铜肤色,生得格外艳丽,却只有自己腰高的小孩模样,联想到了身姿挺拔的少年扬唇,站在书桌前,没心没肺写下离别的样子。

小白眼狼。

宋砚星屈指点了下他的额头,不紧不慢地开口:“但吾自有考量。”

你说的对,但我不听。

危诏怎么可能没听出来,他气得又要炸毛,想抬起手拍掉额间作弄的手,但迫于那不显山露水却又存在感十足,近渡劫期的威压而不敢动作。

毕竟他现在修为被封,是个有点修为都能被拍扁的孩童。

本就是虚假的师徒关系,他怎地乱七八糟想些有的没的,危诏越想越觉得迫切希望得到偏袒回答的自己好像入戏太深了。

宋砚星看着他的脸色不断变换,然后身体往后一撤,敷衍地向自己行了个礼。

“我突然想起房里还未收拾好,就不陪师尊去看小师弟了。”

话落,就匆匆离去。

掌心的温热触感落空,宋砚星垂下手,望着他气急败坏的背影,眉梢轻挑,待那道背影彻底消失在视线里,才向殿后的寝室走去。

后院走廊两边种满了梅树,枝丫挂着新雪,褐色的枝头缀着一朵朵朱红的花,鲜红的花瓣紧包裹着嫩蕊,于料峭寒风中晃动,散发沁人的暗香。

昏黄的烛光随风摇曳,亭子一隅却异常亮堂。

宋砚星脚步一顿,抬眼看去,卫知临就坐在走廊亭子的石凳上。

许是听到声响,专心埋头雕刻东西的男孩也抬起头,向走廊尽头扫去,在撞入湛蓝的眸子那瞬,迅速地将桌子的东西收到了袖子里,然后站起身,道了声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