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再也不会见了。
只不过,那个「哥哥」的称呼于他们两人都是枷锁,禁锢着不肯放手的过去与回忆。
边临松像是忽然想通了:“——岑寻枝。”
他深吸一口气。慢慢笑了。
“……岑寻枝。”
这真的是一个很美的名字。
被呼唤者仍然没有说话,微微仰着头看他。
当年那个废墟里瘦弱不堪的孩子,都已经长得这么高了啊。
边临松点了点自己的腕机,与他建立消息通道:“有一份邀请我希望你收下。这对你和崽崽来说,算是好事情。”
岑寻枝点击自己那边的接收,屏幕上的文字与边临松的声音重合。
“是联邦庆典的邀请函。届时我会代表议院宣布,正式废除赛瑟纳林境内,关于垂耳兔族的百年禁令。”
*
KFC力大无穷,一个一手,把两个睡着的孩子抱下来。
小的那个交到岑寻枝怀里,换了个姿势背好大的那个:“少爷,我现在送小先生回家。”
岑寻枝点头,待KFC关上门后,启动轮椅向主卧的方向驶去。
梦里的崽崽动了动,正好压着岑寻枝的腿。
他不舒服地轻轻抬起,想要换个姿势。
一系列动作是那么自然,是每个人篆刻在基因中的本能操纵。
他倏然意识到什么,怔怔盯着膝盖很久。
那簇闪电般晃过的讶异与惊喜通过亲缘链接惊醒了小幼崽。
小兔兔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mama,微笑先于意识醒来:“Mama!”
岑寻枝问:“吵醒你了?”
小於还有点儿懵:“我……我这是在哪里呀?”
“在家。”岑寻枝说,“你刚才和弗拉夏在阁楼上玩儿,睡着了。”
小於这才想起来,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他爬起来,主动下了轮椅,不要压着mama,然后到处看:“那fufu哥哥呢?”
“KFC送他回家了。这样睡在地上很容易着凉,记住了吗?”
崽崽点头。
又想起什么:“Mama,客人都走了吗?”
他明明看见好多穿军装的叔叔来着!
岑寻枝知道他说的是自己的前属下们:“那些叔叔晚些时候还会再来,可能会一起吃一顿饭。你想留在家里继续睡觉,还是跟我一块儿去?”
小兔兔秒答:“跟mama一起!”
这根本没有抉择的意义嘛。
无论什么时候,无论什么事情,无论什么问题。
崽崽总会坚定地选择mama哦。
“行。那现在回房间换衣服吧。你想穿什么?”
“Mama选,小於都喜欢~”
“对了,过几天带你去登记一下公民信息。你想身份卡上叫什么名字?”
“我们不是要搬家了嘛?”
“不影响,退籍身份卡也可以自留,当个纪念,证明你来过。所以,想好了吗?”
“崽不是叫岑小於嘛?”
“确定吗?以后二十岁,五十岁,八十岁,也要叫‘小’於?”
“嗯……”
小垂耳兔还没想过这种事。
以后,很遥远的以后,自己还要叫这样小宝宝一样的名字嘛?
“可是可是,”幼崽眨巴着大眼睛,天真柔软,“二十岁,五十岁,八十岁——小於也一样是mama的崽崽呀!”
www.jiubiji.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