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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之。”突然宁风眠回头看着沈槐之轻轻唤了一声。

沈槐之没有答应,果然。

二人就这样一言不发地静静对视,而对方心里想说的话又都那么清晰,他们知道自己无法说服对方,也同样无法放弃自己。

“槐之,我……”

还没等宁风眠真的把话说出口,沈槐之变“噌”地站了起来,甚至因为力道太猛带倒了身下的凳子, “啪”地一声巨响,沉重的梨花木凳应声碎裂。

“你刚才说什么来着?”沈槐之厉声道, “说要教我练字,还要教我骑马,还有射箭!”

“这些都可以往……”

“这些一个都不能往后拖!”沈槐之不准宁风眠插嘴, “我的字已经很糟糕了,我都不敢在账簿上落笔,还有,还有射箭和骑马,我在行江城不会射箭和骑马,都没法子和那些世家子弟玩到一块去,我们沈家都快没有朋友了!”

宁风眠: “……”

“对了,还有剑,还有刀,还有匕首!我都想学,我都要学,我现在就开始学!”

莺歌燕舞的富庶江南,有哪家世家子弟玩的是骑马和射箭?可向来令行禁止从不徇私的大将军宁风眠却对沈槐之此时此刻的胡搅蛮缠毫无办法。

“覃烽,你一路过来饿了吧,隔壁的花厅有温水池和吃食,你先去洗个澡吃点东西解解乏,”宁风眠也站了起来,看着沈槐之慢慢走过去, “注意不要让任何人看到你。”

“是。”覃烽立刻起身,二话不说就目不斜视地朝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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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小天使说话啊!!!!好冷好冷好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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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苦留

门刚刚关紧,覃烽就听到衣料沉闷的摩擦,一串微不可闻的呜咽和将军的低声安慰。

要想把将军带走恐怕确实很难,覃烽在北疆的惨状和将军如今难得的安宁生活之中不断拉扯,无论选择哪种都让他感到痛苦,更何况是将军本人。

“你听我说,槐之。”宁风眠有力的手抓住沈槐之的肩膀,极力想安抚沈槐之的情绪。

“我不听!不!听!”沈槐之奋力挣扎,可是将军的手如铁钳一般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挣脱的, “姓宁的,你放开我!放开!”

“听我说,好吗,”宁风眠把不住低声抽泣的沈槐之紧紧抱进怀里,像是抱着一只柔弱颤抖的飞鸟,他恨不得从此就将沈槐之融进自己的身体里,从此沈槐之便是宁风眠,宁风眠就是沈槐之,二者再无区别, “北疆从来都是我的领地,我熟悉,我不会有事情的,相信我。”

“我不信!你去年都差点儿死掉了!你忘了我为什么会嫁给你的吗?!”沈槐之奋力挣扎,已经是满脸泪痕, “你不准走……宁风眠……”

宁风眠突然想起了什么,抓住沈槐之的手,抹去沈槐之脸上的泪痕问道: “我会死吗?”

沈槐之闻言哭得更凶了,崩溃地摇头道: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小傻瓜,你夫君一定会活着回来的。”宁风眠揉了揉沈槐之的脑袋,柔声安慰道, “你读的历史书中就把你的夫君描述得这么差劲吗?连一个北蛮部落都降不住?”

沈槐之一把抓住宁风眠的手: “你不要走,如何打仗的事情,你可以教覃烽啊!覃烽是你的副将,他那么聪明,你一说他肯定就能懂的!”

崩溃中的沈槐之没有办法理性思考,但是事关崔绍,直觉告诉他宁风眠一定不能露面。

宁风眠沉默地紧紧抱住沈槐之,然后一记手刀干脆利落地把他给打晕了。

“将军。”覃烽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宁风眠身后,看着宁风眠万分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