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震怒叱问吴太师。
其实他本来也是不太信这个传言的,毕竟都是自己的儿子, 就算他这些年有意用帝王之术引导几个儿子争斗,好培养出更优秀的继承人,可他的儿子都是大乾未来的储君人选,又怎么可能会蠢到勾结外敌呢?
更何况大皇子就算自己犯蠢,他身后还有皇后和吴太师盯着,皇后是个聪慧的女人,这些年一直将后宫管理得还算顺当, 至少他从来没听说过哪宫的妃子争风吃醋暗害其他妃嫔的事。
这说明什么?可不就是说明他是个明君,就连其他帝王头疼的后宫琐事都不曾有过。
至于皇子之间的小打小闹,那都不是事, 如果连这都应付不了, 又如何有资格做他这一代雄主的继承人。
事实证明他的培养方法是对的, 老七不就这么脱颖而出了, 如今更是阵前连斩三名西戎大将, 为大乾夺得西戎方圆五百里的土地,此等赫赫战功就是证明。
而他这个慧眼识珠知人善任的皇帝也因此为大乾开拓了如此广阔的版图,这等丰功伟绩,大乾除了开国先祖又有哪一任皇帝可比!
而吴太师也不是个蠢人,当年他能登基少不了这位老臣在背后出力,吴太师能从诸多皇子中看出他的潜力,说明是个有眼光的人。
所以顺承帝在早朝上虽然看似动怒,实则并未打算直接将大皇子如何,索性苏尚书简在帝心,出面劝说两句给了个台阶,他便顺着台阶下了,等审问过俘虏之后再做定夺。
果然,皇后得知这个消息后便急急来为大皇子澄清。
可谁知这个毒妇竟然胆大包天蛇蝎心肠,意图毒害他这个皇帝为大皇子谋朝篡位!
顺承帝昨日在皇后温柔小意的伺候下喝下那碗有毒的甜汤,没过多久便开始浑身发软使不上力气,这毒妇见状终于原形毕露,竟然胆敢将他这个皇帝软禁在寝殿内欺瞒满朝文武。
赵俅这个阉人更是吃里扒外胆大包天,非但不思如何救主,反而卖主求荣以他的名义宣称他龙体抱恙不能早朝。
察觉到顺承帝充满恨意的眼神,赵俅躬身谄媚地笑道:“陛下,这可是皇后娘娘亲手做的汤羹,陛下快趁热喝了吧。”
顺承帝只觉一阵恶寒,这个阉人定然早就被皇后买通,他当初怎么就没察觉?
片刻后,顺承帝追悔不已,是啊,历代君王可有不少被阉人蒙蔽的,他该吸取教训才是。
皇后瞥了赵俅一眼,又转过视线居高临下地看着顺承帝,她无不得意地说:“赵俅可是个得力的人,他办事我就没有不放心的,当年若不是他办事尽心,如今这太子位上坐着的恐怕就是老三了,说起来老七还该谢臣妾一声。”
赵俅适时讨好地说:“皇后娘娘谬赞,多亏娘娘栽培。”
顺承帝回过味来,当年三皇子之事是这毒妇伙同这阉人串通东卢人干的!
他气极:“好歹毒的毒妇,竟和阉人狼狈为奸残害皇子!”
“毒妇?”汤匙在汤碗中磕得叮当一响,皇后嗤笑一声,“这不是陛下你希望看到的么?”她表情狰狞地盯着顺承帝,“大皇子乃是嫡长子,若是陛下肯老老实实立我儿为太子,臣妾又何须费劲千辛万苦为他扫除障碍,都是陛下逼迫臣妾!”
“蛇蝎心肠!”
顺承帝气得双目圆瞪甚至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这毒妇自己心思歹毒,竟然还妄想将一切责任推在他身上。
“呵,蛇蝎心肠?”皇后撬开顺承帝的嘴便将一碗加了料的汤灌进去,汤碗丢在地上转了好几圈才停下,她用手帕仔细擦干手指上的沾到的水迹,“陛下知道的晚了。”
她垂眸瞥了呛得直咳又难以动弹的顺承帝一眼,心中只觉无比畅快,仿佛这些年在这个昏君身边所受之气找到了发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