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了清嗓子,视线飘忽地问道:“柳三公子为何不愿意参加明年的春闱,难道他还没过乡试?”
他听说文仲明和唐孟龙就是院试得了案首,两人的诗赋字画又在姑苏当地乃至京城这边都声名远扬, 所以才被招录进国子监。两人今年秋便可直接在京城参加乡试,若是乡试中举,明年春就能顺利参加会试考取进士。
那位三公子竟然不参加明年的春闱, 总不能是这位大神还没考上举人吧?
秦寒之轻叹一声, 略有些替柳咏可惜地说:“乡试倒是过了, 只是他向来才华出众, 前几年却在会试上连栽跟头, 心中跟自己过不去罢了。”
南淮笙懂了,这是大神春闱屡试不第受打击了。
不过他对这位大神的才华是相当有信心的,南淮笙拍了拍秦寒之的肩膀,十分笃定地说:“你放心,柳三公子肯定会继续科举的。”
而且就算放弃科举,这位大神以后也是响当当的人物,不过这话他就只能自己咽进肚子里了。
“南淮笙倒是对他比他自己还有信心,”秦寒之微微一笑,“他自己若是能如此坚定,明年金榜上定然有他的名字。”
“那当然,”这位可是大神,南淮笙说,“连寒之你刚才都说他才华出众了,那他肯定是真有本事的,之前的失败都是经验不足,又或许恰好碰上了不喜他文风策论的阅卷官,只要他一身才华还在,终有一天能金榜题名。”
秦寒之眸色微沉,轻叹道:“但愿如此。”
什么叫“但愿如此”,这小白菜听着怎么还对自家表哥没信心呢,那位虽然屡试不第,但一身才华可不是虚的,极有可能就是没摸清阅卷官喜好的原因,等他想办法搜罗些《五届会试三届模拟》什么的出来,大神必然能中!
可南淮笙转念一想又觉得秦寒之刚才的语气有些不对,仿佛笃定了柳咏一定不会中一样。而且柳咏还这么年轻,又是国子监的监生,怎么可能真这么早就放弃会试。
他问道:“这其中该不会还有什么隐情吧?”
这可不是他阴谋论,而是之前几次鲁王的操作实在太阴险。
秦寒之看了南淮笙一眼,显然是没想到他这次心思居然如此细腻。
“他外祖父是礼部苏尚书,礼部负责科举相关事宜,若礼部官员有亲人参加科举,则对应官员需要回避。”
“啊?”南淮笙一惊,“所以他因为是礼部尚书的外孙,阅卷官为了避嫌给他压分了?”
秦寒之有些意外,他眉峰微挑,说:“确实压了,不过不是为了避嫌。”
南淮笙追问道:“那是为何?”
秦寒之:“接替礼部尚书主持科举一事的是吴太师的人。”
南淮笙:“所以是吴太师一派有意打压对手!”他刚一说完,忽然又琢磨出点不对来。
柳咏是秦寒之的表哥,那柳咏的外祖父礼部苏尚书不就是秦寒之的外祖父,既然秦寒之的外祖父是礼部尚书这种正二品大员,那鲁王为何还敢如此明目张胆地挑衅秦寒之?
难道秦寒之的母亲和柳咏的父亲是兄妹,并非和他母亲是姐妹?南淮笙一时间实在有些搞不懂这两人到底是哪一脉的表兄弟。
他这么想也就这么问了:“所以礼部尚书也是你的外祖父?”
秦寒之见南淮笙满脸纠结的模样,不由笑了笑,他点头说:“没错,不过礼部地位虽高,但所掌乃科举、祭礼之属,与吏部和户部这等衙门有些不同。”
南淮笙这下懂了,也就是说秦寒之的外祖父虽然是二品大员,但礼部尚书总归就是管管教育和文化之类的差事,其实在有些人眼里就是个没实权的官,所以有皇后和吴太师当靠山的鲁王当然觉得自己可以随意拿捏秦寒之。
他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