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相间是三年前,父亲为她打了一把木质小剑,摸着她毛茸茸的脑袋,慵懒闲适的说话:“宝儿,你这脾气着实不算太好,也罢,为父自幼不能陪你长大,你母亲独自抚养你总是娇惯你的。”
“可你要知道,成大业者须得喜怒不形于色。”
“不能克制情绪,无能也。”
谢铃音战战兢兢在南所待了三日,仿佛外界的腥风血雨都与她无关,每日都有宫女来给她送饭,她除了出不去也没什么。
时间久了,有些让谢铃音摸不着头脑。
七日过去,谢铃音终于没忍住拦住了送饭的宫女,“姐姐,能跟我说说皇上要如何处罚我吗?我爹娘有没有被牵连?”
那宫女把点心和饭菜放下,感慨地说:“谢小姐真的好福气,皇贵妃娘娘在外头替您周旋好些时日,您还不知道罢,弘郡王府请皇上给您和二公子赐婚呢。”
谢铃音脸色一变,“我不嫁!”她骇然无比,差点没忍住把一桌子的饭菜拂到地上,好在最后忍住了,握紧了拳头气的浑身发抖。
宫女的点头:“不该嫁的,弘郡王一看便知是为了二公子报仇,求娶您过去还不知道会如何折磨,焉知有您好日子过啊?”
谢铃音虽说不怕这个,大不了鱼死网破,但她更恐惧的是嫁人这回事。
自她记事起,后宅女子终生被囚困,相夫教子,侍弄花草,再多的还有什么?这日子想一下就是折磨。她便是再爱一个男人,也不愿意嫁人之后变成那副模样。
那绝不是她想过的生活!
宫女端详谢铃音的神态一阵子,满意一笑,拿帕子掩了掩唇,换了担忧的面孔来,“皇贵妃的意思是,婚嫁也要看您的意思,怎能只顾二公子一己之私。”
谢铃音闻言神态松动些许,眉眼不免染上几分感激。
“可,皇贵妃毕竟是后妃,而非皇后,后妃不可干政,此事涉及弘郡王与威远大将军,已经不能算是后宅之事了。”
谢铃音捏紧了手,半晌后开口:“没关系,娘娘待臣女的心,臣女都晓得,叫她千万不要勉强。”
宫女回去复命,一路从侧门进了紫宸殿,皇贵妃正在用膳。流雪布膳途中忙问:“牵银。”
牵银先屈膝行礼,起身后温声回话,“主儿,谢小姐很喜欢您送的饭菜和点心。”
“辛苦了,下去领赏罢。”皇贵妃头也没扭,安心用膳。
“嗳。”牵银矮了矮身子,得意的看了一眼流雪,仿佛再说‘看罢,主儿夸我了。’惹得流雪白了她好几眼。
前朝,弘郡王一连参了威远大将军三本,字字句句怒斥威远大将军不会教养孩子。一旁老神自在的赫连老夫没忍住笑出声,见引来了皇帝的注意,他忙出列弓腰回话,“老臣失仪了,皇上恕罪。”
皇帝问:“何事惹你发笑。”
赫连老夫揣着手,“回皇上的话,老臣是想起来大将军镇守边缘,三四年也回不了一趟京,谢小姐怕是都不认得她亲爹,何来教养一说?而且,老臣听说,是二公子调戏在先。”
此事一出,有其他几个跟着闷笑的。
弘郡王气节,黑着脸:“你——”
这话不就是在指责弘郡王故意的吗?
弘郡王还要说什么,皇帝已经不耐烦了,摆了摆手下了定论,“弘郡王的爵位自有世子承袭,不过庶子值得你如如此大动干戈攀扯大将军?教养子嗣一贯是女子该做的事情,朕已下令贬去谢夫人一等夫人诰命,赔偿郡王府黄金千两,另外,朕会从下届秀女中为他挑选出色的女子,子嗣艰难些并非不能有。”
“此事到此为止罢。还有何事要奏?”
弘郡王气的差点撅过去,却又知晓当今圣上说一不二,骄傲执拗,他下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