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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阵阵冷气,他在案牍之后来回走动,也不说话,只能听见那粗重的喘气声。

他愤怒之时,呼吸不通畅,连太医都不见。这是当年温裕皇后崩时他悲痛太过诱发的病。

“皇上,再怎么着,也要顾念着身子啊。若是皇后娘娘知晓……”田公公耷拉着眉眼欲言又止。

这里说的皇后娘娘自然不是杜皇后,而是已逝去的温裕皇后。

上首之人猛地停住脚步,田公公心中一紧,浑身僵住,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劝管不管用。可皇帝病入膏肓,喜怒无常,脾性愈发的暴虐,甚少进食,这几年身子也不好起来。

“案几上是纯贵人送来的荷丝乳酪,说是感念皇上辛苦。”田公公眼见那双鞋子离自己越来越近,他紧着心提了方才纯贵人身边的流雪送来的食盒,那时皇上让人呈上来却没有用。

“荷丝乳酪。”皇帝说话了,他自语着,脚步回转,漆黑的眼眸看着那盖着盖子的白玉小碗。

泛着病弱白的有力大手一把伸过去,掀开盖子将白玉小碗端过来。碗中乳白色的乳酪香甜可口,荷花瓣雕刻的形状浅浅的铺在乳酪上,零星的撒着蜡黄色的小花末。

皇帝神情一滞,迟疑了片刻,将碗递到唇边。

田公公见自己捡回一条小命,不由得松了口气。心里感慨久不闻名的纯贵人竟会忽然争宠,学温裕皇后的拿手的甜点,做了送来勤政殿。

不过一想也是,新进的宫妃今日便入宫了,纯贵人如今二十有五,再不争宠便晚了。

这深宫寂寞,还是得有个孩子傍身才好过。

味觉炸开一般,皇帝的头脑一片空白,他拉开距离,视野开始晃动。

鼻腔口腔里具是荷香和乳酪的香味,两者结合的异常融洽,可在这两种香味中还夹带着丝丝浅浅的桂花韵味。

当年荷丝乳酪风靡满宫,许多妃嫔学着做它意图引来他的注意,可她们不知晓这荷丝乳酪实际上是他与温裕皇后一道研制的,往里面加桂花是温裕皇后的主意。

其他人是不知道要往里面加桂花的。

他恍惚之中,他忽的急切又狼狈的将一整碗乳酪全倒进嘴里,玉碗坠落在地发出清脆的破碎声。

耳边是田公公惊惧扑过来要扶他的庞大身躯:“皇上,皇上您无碍吧?传太医!还不快传太医!!”

熟悉的味道也能引燃曾经的回忆,鼻腔里具是疼痛的滋味,他定了定神一把推开田公公,抬起眉眼神情阴骘无比,吓的田公公就要跪地,却听他从鼻腔里挤出一句话:“纯贵人?摆驾未央宫。”

田公公眼尖的瞥见地上破碎的玉碗边缘,沾着些许桂花。

不要命了,纯贵人做荷丝乳酪争宠没事,但别模仿温裕皇后啊,这触到皇帝的逆鳞了!

赫连杳杳

夏日烈烈的午后, 疾风骤雨来的这样快,雷打般簌簌落下。

未央宫笼在一片阴翳之中,成团的乌云遮蔽, 压抑的人密不透风。

宽大的帷幕被风裹着乱吹,室内却是一片太平。

皇帝大步流星迈入时, 率先望见几个婢子跪在廊下熏衣裳。

那宫装简约大方,整体淡淡的蜜荷色, 裙裾如荷叶翩跹,火盆上熏烤鲜嫩的荷花与荷叶, 许是烤的久了,荷叶边缘蜷缩干枯,但空气中萦绕着淡淡的荷香。

一个婢子小心翼翼撑着主子的衣裳烤着, 另一个则往上铺鲜嫩的荷花。

皇帝头疼欲裂,目光如炬,大步上前一把扯过衣裳扔到地上,“谁的主意?”

皇帝骤然出现, 本就吓的人两股战战,这问题便更是回答的战战兢兢了,“皇上,是、是我们小主的主意。”莫不是夏日用荷花熏衣有何不妥吗?

忽的电闪雷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