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这样大大咧咧、孤身一人去到人群中。
光是想到这一场景, 裴鹤羽又是发了一身冷汗。
他当然不会觉得楚云腰出宫是走了明路的,要不然他们这群未央宫的护卫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更别说今早他出宫时, 还影影绰绰听见有人在私语,说什么皇后殿下又病了, 当时他还觉此话空穴来风,如今一联系,两边全有了解释。
短短几步, 裴鹤羽却是想清了所有。
以至当楚云腰提出:“我这回出宫乃是避着宫里人的耳目独身出来的,原是想着先回楚家要两个家丁保护,可巧碰上了你, 倒不如叫你跟我走这么一趟, 约莫五六日的时间, 你可能成?”
裴鹤羽当即垂首:“保护殿下乃卑职职责所在,卑职不敢不从。”
“你此番出宫是准备去查我交待你的事?”
“正是。”裴鹤羽说, “殿下的亲卫训练已步入正轨,卑职又托了单娘子帮忙看顾两日,这厢才得以出来,好歹先探个苗头来。”
楚云腰了然:“那你若是在宫外多留几日,可会耽误了手下的事?”
“不会!”裴鹤羽想也不想, “殿下尽管差遣, 卑职已经跟单娘子说好了,若卑职逾期未归, 就请单娘子再多帮几日。”
“那就好。”楚云腰满意道,“那你就跟着我吧,楚家的事等下回再说,我计划着头两日到京城的各大铺子里探访,然后便是去京郊,等京郊的事也处理好了,再是看时间,到访川和孝毅两郡瞧瞧。”
“这——”裴鹤羽忽然迟疑,“殿下出京时,身边也只卑职随从吗?”
“有什么不妥当的?”
裴鹤羽如实说:“卑职是怕京郊京外许有动乱,卑职虽略有功夫在身,也怕慌张中未能护殿下周全,若殿下因此受伤,卑职万死。”
楚云腰心念一动:“你说京外有动乱?”
这问题却是叫裴鹤羽一怔,良久才斟酌道:“不敢欺瞒殿下,卑职入宫前从陇西郡回京时,一路遭了近百次拦路抢劫之事,便是有随行士兵,可总有那等势力强盛的,一路走来光士兵就损失了数十人。”
“便是临近京城了,也有碰见过两回拦路的,但都是周遭百姓,见我们精兵厉马,不等动手就先退开了,卑职许久不曾出宫,实是不清楚如今的情况,若还如从前那般,只卑职和殿下两人,恐难叫拦路的百姓避让。”
楚云腰出宫两次,第一回见了京城百姓的艰难。
这第二回还不等往外走,先是听了这么一档子事。
古代官道或小路上有拦路的匪患本属正常,可若是各郡各县甚至各乡之间全有匪徒出没,那就甚是不正常了。
更别说其中还有周边百姓出来拦路,若非是被逼急了,他们如何敢在手无寸铁的情况下贸然做出这等违法乱纪、随时能被官府绞杀的行当来?
楚云腰喉口有些干哑,许久没能说出话来。
最后她只能轻轻摇了摇头:“且等过两日再说,也叫我跟旁人问问,若还有这等隐患,到时我再从庄子里调些人手,尽量避开冲突。”
“再有出门在外,你对我的称呼也要改一改,别总一口一个殿下的,生怕别人不知道皇后私自出宫了不成?”
裴鹤羽微窘:“卑……小人知道了,夫人。”
随着裴鹤羽改好了称呼,楚云腰也不在此多留,她去外面的大街上辨认了一番方向,决定先去绮罗铺和红嫣阁看看,这两家铺子都在同一条街上,无非是一个位置更靠中,一个位置稍偏一点,但都是在朱雀街上,铺子的名声一大响,左右也差不了多少人。
另外朱雀街上还有一家小酒馆,两层高,开在一不大方便的拐角,也是楚云腰名下的铺子,这家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