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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腰问:“那是谁?”

不等管事公公回答,只听架子后面传来一道幽幽的声音:“是属下。”

话音正落,只见裴鹤羽从后面钻出来,顶了一脑袋的菜叶,三两步跨到楚云腰身前,垂首道:“参见殿下。”

楚云腰看了看他,又看了眼豆角架,恍惚想起来,当初把裴鹤羽打发到小花园后,他便是分了一畦豆角照顾的。

可她怎么还依稀记得,当初过来时,裴鹤羽还照顾的有模有样,如何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这样想着,楚云腰也就问了出来。

哪成想她问出口后,裴鹤羽只将脑袋垂得更低,沉默了好一会儿,索性退后两步,直愣愣地跪了下去:“属下愚笨,请殿下责罚。”

排挤

“你——”楚云腰怔了许久, 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她只好摆了摆手,再道, “你先起来,这都是怎么一回事, 且说说吧。”

冬日寒凉,楚云腰并不喜严寒天气, 偶尔在外走走也就罢了,若叫她一直待在外面, 便总有几分不愿。

她叫上管事公公和裴鹤羽,一起回了内殿。

等到了外厅,她寻了个靠近暖炉的地方坐下, 先把手脚烘得暖洋洋了,这才听他们二人将前因后果缓缓道来。

仔细算起来,那被养坏了的一架豆角, 也不能全怪裴鹤羽。

原来自宫里办了小学堂, 单娇然便彻底在未央宫住了下来, 为了避嫌,裴鹤羽自是不能在原先的小屋里住着, 他本是高高兴兴地去与护卫同住,奈何到了那边,才发现事实并不如他想象的那般美好。

宫里的护卫多是勋贵出身,能入未央宫的,更多是不逊傲然之辈。

他们都是托了家里关系才进的未央宫, 如何愿意与一个罪臣之子共事?

且当初秦王获罪, 闹得可是纷纷扬扬,唯一留下的那个世子, 其去处也是人尽皆知,哪怕裴鹤羽不说,依着这些人的本事,也很快打听出他是谁,又如何过来的。

秦王府过往的辉煌已随风而逝,如今在他们跟前的,只是一个受了皇后恩惠的罪奴,放在家里连给他们提鞋都不配,如何能与他们同吃同住同训练。

看皇后那意思,难不成这人以后还要成为他们的同袍?

人的恶意来得就是如此简单又猝不及防。

裴鹤羽住过去的第一天,却是连房门都没有进,也亏得当时还只是深秋,在外关上一晚也没什么大碍。

万不想他夜里靠着门休息时,身后的房门猝然打开,不等他反应,便是一盆冷水兜头浇下,泼水的人快速退回去,另有人将房门重重合上。

裴鹤羽便顶着一头的冷水,听着从屋里传来的哄笑和辱骂。

那些人说:“一个罪奴,还想着跟咱们一起睡,做什么春秋美梦呢!”

“就是要叫他知难而退才是,要我说,便是这未央宫都不是他待的地方,还是快快滚回昭阳殿,好生伺候夏贵妃去喽……哈哈哈哈!”

这种情况并不只在夜里出现,便是到了白日训练时,他们也总会出现各种“意外”,要么是一拳砸在裴鹤羽脑袋上,要么是兵器打在他腿臂上,半日的训练下来,裴鹤羽往往会碰一身的伤,浑身都是淤青。

上头的统领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有他们做的太过时,才会出言呵斥一二,这也并非是什么善意,他们只是怕手底下出了人命,会被皇后问责罢了。

裴鹤羽在护卫营待了一个多月,也不过是找了个能睡觉的边角,那间屋里只有几个上了年纪的老护卫,平日只管看守宫门,一应巡视全都不管。

这几个老护卫不参加日常训练,对他的到来也没什么反应,无非是当他不存在,进出该锁门就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