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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靠的好夫君, 还让她独自颠沛流离,独自承受生玉儿的苦, 哪一件都不是他做一件两件弥补的事,便能消弭的。

总得给她时间,来了解现在的他是怎样的人,让她自己来感受,他是否值得托付。

金钿从耳房出来第三趟,欲言又止望着他的时候,章鸣珂便知,自己该走了。

他冲金钿点点头,举步朝夜幕中走去。

哪知,他的手刚触上院门的门栓,便听身后传来轻快的脚步声,熟悉的声音压得低低唤他:“王爷留步!”

章鸣珂长指扣在门内横木上,心跳莫名加快了些。

他回眸时,却是神情如常。

“梅娘子还有事?”章鸣珂明知不可能,还是忍不住抱着亿万分之一的期待去想,她会开口留下他吗?

梅泠香走到庭院中央,便驻足环住双臂:“王爷等等,我回屋加件披风。”

她似乎也不怕章鸣珂会走。

说完这一句,便回身进屋。

她轻手轻脚进屋,不多时,再出来,肩头已多了一件绣木樨花襕边的披风。

朝章鸣珂走来时,她柔软的裙料在披风下翩动,似一只沾染花香的蝶,翅膀悄然在他心头搅起云雨。

许久之前,他便曾将那裙料推至她腰间。

至今忆起,犹觉筋酥骨软。

章鸣珂站得笔直,唇角略紧绷。

他眉眼藏在门廊的阴影中,叫她瞧不清他眼神。

“谢谢你肯告诉玉儿。”章鸣珂移开视线,不去注意她翩跹的裙,“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快告诉她。”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王爷随我来。”梅泠香说着,素手搭上门栓另一侧。

她稍稍使力,将横木往她这边拉,一时没拉动。

门廊的翳影下,梅泠香侧眸望章鸣珂。

章鸣珂长指按住横木:“今日究竟是玉儿找我,还是你想见我?”

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何执意在此刻,问她这一句。

梅泠香眸光微闪,朱唇轻启:“都有。”

若她不想见他,多福临走的时候,她就会告诉多福,不必把孩子一时兴起的话转告章鸣珂。

她默然不语,顺其自然,便是猜到章鸣珂会来。

而她,也希望见他一面。

她说,都有。

章鸣珂手指下意识松开些,胸腔内的情绪,微微激荡。

“夜色正好,王爷可愿随我出去走走?”梅泠香轻声问。

蓦地,章鸣珂忆起离开云州城的前一晚。

今夜的梅泠香,与往常有些不同,章鸣珂说不清哪里不同。

但她愿意主动向他走近,应当是值得欢喜的事?

章鸣珂默不作声,捏住横木,稍稍使力,朝她那边推去。

吱呀一声,院门被打开,又轻轻合上。

院外便是比马车稍宽些的巷子,白日里也有热闹的时候,此刻却只有各家门前的灯笼摇曳辉映。

灯光不亮,筛过道旁梅树,在地上映出婆娑的影。

“王爷还记不记得云州城的时候?”梅泠香踏着树影下的光点,朝着道旁小小的梅园里走去。

这时候,梅园不会有人来,正好适合说话。

章鸣珂眉峰微动,直觉她应当不会是叫他来叙旧的。

步入梅园,梅泠香忽而顿住脚步,侧过身子,仰面凝着章鸣珂。

这里的梅树有些年头,又没到开花直接,枝叶密密匝匝盘错在头顶,她其实看不太清他面容。

“时隔许久,我还是想问问王爷。”梅泠香微微抿唇,她知道挑明这一句,意味着什么,她语气莫名低了些许,“那一夜,我为何会忽而昏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