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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角扬起一丝自然的笑意。

做了阿娘之后,她能这样独处的机会并不算多,梅泠香很享受这忙碌中的宁静。

灶膛烧得通红,火光映在她皙白如玉的容颜,她双颊似匀了胭脂,弯弯的眉眼也格外妩媚多情。

章鸣珂倚靠门扇,默默端凝良久,才被梅泠香发现。

锅里冒起越来越多的水汽,像是要烧开了,梅泠香抬眸去看,余光不经意瞥见门口颀长的身影。

她定睛望过去,看清男子面容,呼吸为之一窒。

“王爷怎么来了?”梅泠香放下火钳。

站起身时,动作有些局促。

不知为何,她并不太想被章鸣珂看到她这样的一面。

不是她对眼前的生活有不满,而是面对仿佛站在云端的他,梅泠香会不自在。

若是遇到从前生活相差不多,如今天壤之别的其他故人,她大抵也会是这样的感受吧。

虚荣心作祟么?对旁人或许是,对他,又似乎不完全是。

心里虚无缥缈的情绪,梅泠香抓不住,也辨不清。

她没有深究,而是把心神放在她看得见摸得着的事上。

灶房内烟气扑鼻,水汽氤氲,梅泠香拿帕子擦了擦指尖沾染的尘灰,温声道:“灶房烟气大,去院子里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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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敞亮,彼此更自在。

听出隐隐的逐客之意,章鸣珂眉心微动。

他不想看到的人,特意去宫里堵他。他心心念念,朝思暮想的人,却觉得他是个不速之客。

“住得惯吗?若想添置什么,就跟沈毅说。”章鸣珂没听她的话出去,反而缓步走近。

锅里蒸腾的水汽,模糊了他容颜,他长腿迈动间,鸾带下的玉佩也随着步幅微动,稳稳压住衣摆。

举手投足,越发显得英武矜贵。

灶房不大,他身量又高,通身气派也与锅碗瓢盆格格不入,越靠近,越衬得灶房逼仄昏暗。

“不用,多谢王爷。”梅泠香没执着地要去院子里。

既然他神色如常,并不介意,梅泠香也放松下来。

她想了想,下次再见不知会是哪一日,还是趁此机会问他:“这座宅院很好,权当民妇向王爷租来的。民妇问过邻居,此地租金大概每月五两,民妇暂住的时日,便按市价每月支付租金,不知王爷意下如何?”

租金,嗬,他们之间明明是剪不断,理还乱,她倒是将他撇得比清水还清。

章鸣珂眼底隐着薄怒,语气却平淡如常,仿若不在意:“你觉得合适便合适,本王也不差这几两银子。”

离得近些,章鸣珂才发现,梅泠香鼻尖有一抹尘灰。

他下意识抬手,拿指背替她擦了擦。

一下没擦净,还有一些。

可当他指背再往下落去,梅泠香往后退了一步:“王爷?”

章鸣珂动作一滞,也意识到这样的碰触,于她而言,也亲昵了些。

他顿了顿,指骨微蜷,负于身后,望着灶膛里的火光道:“本王倒不知,你还会生火添柴。”

问出这句话时,章鸣珂脑中浮现的,是她纤白柔荑拿起粗糙木柴的一幕。

他心口微微刺痛。

她这双手,细腻纤丽,柔若无骨,本该提笔赋诗、挥毫作画,如今却要用来做粗活。

“梅泠香,你还记得,从前的你是什么样吗?”

章鸣珂突如其来的轻问,竟把梅泠香问住了?

怔愣片刻,梅泠香才反应过来,章鸣珂是不是在奚落她?奚落她执意与他和离,才从仆婢成群的少奶奶,落到今日事必躬亲的境地?

就在她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