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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带着许太太和松云她们,一起去京城找高泩了。

或许,这才是高泩没有赶回来祭拜梅夫子的缘由吧。

高泩不是不顾师恩,而是在京城,或是去往京城的路上,等着接应梅泠香。

此刻,再想起这个名字,章鸣珂的心仍泛着锥心的疼。

这个无情的女子,她就这样走了。

抛下闻音县里她瞧不上的一切,奔向她心里真正倾慕的如意郎君。

她早就不要他了,他却还傻傻留在原地。

章鸣珂目光越过门扇,盯着他曾名正言顺进出多次的梅家小院,心口似有寒风贯穿而过。

以为她会回头么?

他彻底不做这样的奢望了。

厮杀声起,章鸣珂的思绪被拉回现实。

他不再去想时过境迁的儿女情长,而是神情肃然,面对眼前战局。

当他心无挂碍,便化作一支最锋利的箭,直钉敌人咽喉。

短短半日,尚未站稳脚跟的乱贼便被他们打退。

日暮时分,他们与官府的人马僵持着。

倒不是打不过,而是黄知县派来使者,说是朝廷愿意招安,只要愿意投降的,朝廷既往不咎,都赐予他们官职。

跟随李飞栋的,多是普通百姓,走上反叛朝廷的不归路,也只是为了不被欺压,能吃上一口饱饭。

他们并非天生一副反骨,内心深处也怕万一失败,会牵连九族。

一听说有机会做官,不再被人当做刁民反贼,军中便开始人心浮动。

李飞栋面露难色,章鸣珂则站出来,当着大家的面,细数黄知县那狗官欺男霸女、鱼肉百姓的事迹。

“兄弟们不妨想想,在旁的地方,可曾听说朝廷要招安?这恐怕是那狗官的诡计,大伙儿千万别上当。我们本就有赢面,打赢他们,才有加官进爵的机会,若是被他骗了,恐怕死无葬身之地。”章鸣珂自己就是闻音县的百姓,他说出这番话,倒是说服不少人。

想要投降的声音弱下去,战鼓又响。

夜里,黄知县打扮成寻常百姓,想要逃出城去,却被章鸣珂抓个正着。

章鸣珂把他绑到阵前,泛着冷芒的剑尖抵在他心口:“说说吧,谁教你拿招安的话骗我们的?你若招了,小爷就饶你一条狗命!”

两人之间有过什么过节,他们彼此心知肚明,黄知县毫不怀疑,若他不说实话,章鸣珂念着昔日夺妻之辱,一定会杀了他。

望望无数乱贼举着火把逼视的大阵仗,黄知县抖着腿,急急应:“我说,我说!是我一个幕僚出的主意,我知道他人在哪里,你放了我,我带你去抓他。”

可是,章鸣珂从头到尾就没想放过他,更不在意是哪位幕僚。

哪怕事情过去许久,可一见到黄知县,章鸣珂便想起驻云山桃花林里的羞辱与不甘。

当初他就想杀了这狗官,现下杀也不晚。

黄知县话音落下的一瞬,心口忽而一阵剧痛,他低头一看,只见章鸣珂手中长剑已刺穿他心脏,身上布衣殷红一片。

黄知县大口大口吐血,来不及说话,便咽了气。

杀回闻音县的路上,章鸣珂也杀过贼匪,但那都是不认识的人,他若不杀对方,对方便会取他性命。

眼前的黄知县,是他第一次对认识的人动手,章鸣珂握着剑柄的手异常坚定。

他要杀灭大魏的贪官污吏,还天下以清明。

不管是他认识的,还是他曾经的兄弟。

对,与赵不缺的账,他也迟早会算。

“兄弟们都听到了?”章鸣珂回身,面朝他们的兵马,神情肃然,周身隐隐透出几分宝剑出鞘的锋芒,“该死的狗官果然是骗我们的!往后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