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太与他计较太多吧?
人多少都会对自己那爱而不得的舔狗,多一丝丝同情和怜悯的。
加上姜偃为他敛尸,助他复活的功劳,他肯定不会再为了找他报仇对轮回道下手,这事不就解决了?
等时机成熟,姜偃补全轮回道,任务完成,他穿回去,皆大欢喜。
快速想好一切,姜偃轻轻垂下眼睛。
从现在开始,这个对薛雾酒可望而不可得的舔狗,他干定了。
他偷偷将手从被沿中滑出来。
布料窸窸窣窣,他在魔头不言不语的注视下,轻轻地勾了勾男人撑在床铺上的指头。
薛雾酒感觉自己手指像是被水底的鱼儿啄了下似的。
青年鸦羽般的长睫不安地飞速颤动,光是这一个动作,就让他紧张得心跳飙升。
姜偃是真的紧张,这倒不是演的。
“你你真的是魔君大人?”一句话说完,他自己脸先红了。
滚烫滚烫,烧得慌。
当着本人的面装深情,和抱着尸体演给别人看还是不一样的。
外人拿两句花言巧语,偶尔做做戏,关键时刻发个誓,表个态就差不多能唬住了。
但这些浮于表面的东西,想骗住身处其中的当事人是很难的。
估计一眼就得被看穿。
所以面对当事人,姜偃想获得对方的认可,那他就得照着真深情去做,这中间的界限就变得很模糊了。
至少要热情点,大胆对本人表达自己的喜欢。
细想想,就觉得这事挺让人难为情的。可他又不得不压着这股难为情的劲往上冲。
难顶。
真难顶。
被他勾住的手指动了动,薛雾酒眼眸深了些许,他看着青年白得纸一样的脸上肉眼可见的被薰上了红,时不时拿眼睛悄悄看他。
薛雾酒跟着这人也有些时日了,还从来没见过他这般小心的样子。
姜偃对别人,总是一副浅浅带笑、波澜不惊的模样,他能疏朗自然的和人谈笑,目光坦然的直视所有人,唯独在现在,意识到薛雾酒正在他身边的时候,躲闪了他的目光。
胸口莫名紧了紧。
薛雾酒的视线落在青年勾着他的白细手指上。这样的主动亲近,也是之前未有的。他之前顶着画婴的名头,在马车上拉他的手时,对方虽笑着,却不情不愿。
现在竟然也会主动做这种暧昧勾人的举动。
姜偃知道他在看他的手。
他想着,他这样没有边界的碰他的手,他肯定会甩开他。
然后他就可以顺理成章的表达一下自己只是终于见到心爱之人,情难自抑,委屈的表示自己以后一定跟他保持距离,不会再随意靠近他。
贯彻一下自己懦弱舔狗的人设。
他想得很好,也觉得自己演得挺真的。
但他没想到薛雾酒不按套路出牌。
薛雾酒沉默了一会,忽然扬起笑容。
然后反手将他整个手握在了掌心。
姜偃惊讶的抬头看他,就看到魔头拉着他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胸口上。
“你”他瞪大了眼睛,瞠目结舌。
“你不是问我是不是你的‘魔君大人’吗?”
“给你摸摸心跳,确认一下。”
这还不够,他一脸坏笑着凑近:“听说你偷偷倾慕我已久,难得本人就在你面前,现在给你个机会,说说吧。”
“什么时候开始对我动心的?怎么动心的?怎么胆子这么小,有话都不敢亲口对我说?”
他说一句凑近一点,姜偃缩着脖子,被问得后背冒汗。
不对不对,这和说好的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