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刀门、扬州夏家近些年皆因出了厉害人物,而风头正盛;曾经依附归降世子府的门派世家成了众矢之的,江湖人人喊打,倒也无人来佛武会上自讨没趣。除此以外,另有数也数不清的江湖侠客在这数年间接连崭露头角,又陆续身死名灭。种种恩怨情仇、爱恨悲喜,交织在一起,如同细密的网,人在江湖,即在网中,剪不断,理还乱。
便在裴昀打量着软帐外之人时,软帐外的江湖人士也在对其议论纷纷。
须知有资格进入软帐上座之人,要么是姑苏谢家、洞庭湖潇湘阁这等数一数二的世家门派,要么是与大光明寺素来交好的灵隐寺、天界寺之流,而裴昀所在的软帐最是奢华、最是神秘,却不知是哪路人马,有何来历。
只有个别阅历深,见识广之人,眼尖看出那软帐外所立侍卫佩刀服饰来自大内,顷刻间已是心中有数,这软帐之内必定是朝廷中人,非富即贵。
正午时分,满场或坐或立,已是挤满了来客,众人坐定后,大光明寺众僧分批而出,肃容噤声,整齐划一,井然有序。
四院首座高僧相继上台与群雄见礼,心诚方丈最后出来,他立在高台之上,双手合十,开腔道:
“阿弥陀佛,十年一场佛武会,承蒙天下英杰赏面大驾光临,敝寺蓬荜生辉,荣幸备至。”
这几句话被心诚以丹田内力震送而出,便是会场人群之外最边角处的人也听得一清二楚。
接下来心诚又说了几句场面话,再申佛武会大比规则,并命弟子将那金莲阁内的优昙婆罗花请出,呈现于众人面前。
但见白玉琉璃匣中,一朵枝叶栩栩如生,娇艳秀美的金花静静而置,通体散发着灿灿佛光,莹莹宝气。
满座豪杰一时噤言,四下里兴奋的粗喘声此起彼伏。
金花本不算名贵,名贵的是此朵金花背后代表着的“天下第一”之名,无数人为之生,为之死,哪怕付出性命,也在所不惜!
眼见群情澎湃,跃跃欲试,心诚方丈脸上不禁流露出满意的笑容。
“阿弥陀佛,不知在座英雄,哪位第一个上台?”
“我先来!”
话音未落,便见一道黑影飞身跃至高台上,此人是个瘦骨嶙峋一身黑袍的中年男子,一只眼睛还被黑布所蒙,他干净利落摆了一个大鹏展翅之式,似笑非笑道:
“在下独眼飞狐欧阳七,哪个敢来讨教?”
他一上场,台下顿时哄堂大笑,不少人起哄道:
“独眼飞狐,你都连孔雀娘子都打不过,还敢来佛武会逞英雄?”
“老七啊,你是想把另一只眼也瞎了不成?”
此人武功平平,行事阴损,自有人看不惯他逞威风,当即有一持剑少年跳上高台,趾高气昂道:
“湖州石家石三泰前来领教!” 心诚方丈走下高台,二人遂战在了一处,佛武会大比至此正式拉开序幕。
却道这佛武会擂台规矩,数十年如一日,简单明了——车轮战,不论生死,除非一人主动认输,亦或被打下高台,能撑最后之人即为胜出。
如此一来,虽有体力与运气成分在内,但大体来讲还是越靠后上场之人武功越厉害,而先上场之人不免成为炮灰垫脚石。饶是如此,仍有不少人争先恐后,这不是因为他们愚蠢,不自量力,正是因为他们太过有自知之明,知晓自己注定打不过真正的高手,还不如趁着无人上台之际,出出风头,若能侥幸击败几个小有名气的对手,自然能将自己的名号打出去。当然,有那狂妄之徒,学了几手三脚猫功夫就自认为天下无敌的是例外。
佛武会将持续三日,前两日里,擂台上你方唱罢我登场,齐云山白岳剑派掌门聂天磊不慎败于江陵瞿家少主瞿明光剑下,两家自此结下龃龉;铁掌无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