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沉涩的脑袋朝屋里扫视,左边是阿颜的病床,小道士正掀开被 子往床下跳,视线越过他的肩膀朝后看去,萧郁静静地倚在窗边,见他醒了并不过来,狭长的一双眼睛直盯着他看。
“萧郁……”林言轻声唤他。
那鬼抿着下唇躲开林言的视线,修长的手撑着窗台,阳光滚落在澜衫的雪色料子上,颀长的身形漂亮的像一幅画。
“你、你别叫他,他再离你那么近你的身体要吃不消的。”小道士拽过林言的左手把两指搭在脉搏上,担忧道:“你这样子多久 了?”
林言躺回被子,回忆道最近一段时间确实总觉得累,每天起床都得挣扎半天,但没出现过昏厥这种情况,一直以为是低血糖就没 当回事。小道士听完面露忧虑,正色道:“记得我说过你的体质适合养鬼?“林言点点头,阿颜继续道:“人其实不能长时间生活在 阴气重的环境,也、也就是说养它你自己会损耗一部分,你的命格特殊,普通接触并无大碍,但现在……”小道士的目光突然冷了下 来,来回打量林言此刻尴尬的表情,“你们做什么了?”
林言回想起前天晚上的疯狂,脸一下子红到耳根,一个劲嗫嚅没做什么,还没想好说辞,在一旁沉默的尹舟突然按下手机的锁屏 键,表情复杂道:“林子,有件事得让你知道。”
“我刚下楼买早饭时在电梯上碰到你那个小女朋友她老爸,说她人也在医院,好像病了,要不要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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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怪事开始,林言觉得他进医院的次数比这一辈子加起来都多,这些人都像商量好似的跟他或多或少有点关系,有些是最近刚 碰面,有些即将见面,然后他们无一例外的选择了进医院,进警察局,或者失踪三条路途。林言听到薇薇在医院的消息时脑子里嗡的 一声,沉默半分钟后才嘲笑自己草木皆兵,也许只是感冒而已,他想。
薇薇住的病房在阿颜楼下,林言披着长袖病号服病蔫蔫的爬下楼,待看到走廊玻璃门口竖着的灯箱时突然愣住了:脑神经科住院 处。
与楼上病房完全不同,从玻璃门穿进去,这条走廊从地板到天花板都用软垫包裹,一扇扇病房门关的严严实实,林言在薇薇的房 间门口碰上一名戴着口罩的护士,金丝边眼镜后射出两道冷冰冰的视线,警惕的盯着穿一身病号服的林言:“走错了吧,这里不能随 便进。”
林言指着病房门不好意思的说我朋友在里面,护士狐疑的打量他一会,嘀咕道见见朋友大概有好处,端着托盘走了。林言在门口 调整了会呼吸,敲门进去。
单人病房比他和阿颜住的小,但干净精致,一进门林言便注意到靠墙的小床上瑟缩成一团的女孩,半长发凌乱的垂下来,被子拉 到鼻子上方,露出一双载满恐惧和迷茫的眼睛。
“薇薇?”林言朝曾经的岳父打了个招呼后径直冲女孩走过去,“怎么了这是?我在楼上住院,正好来看看你。”
薇薇的父亲脸上覆着一层阴霾,阴沉道:"别问了,她不会回答的。"
床上的女孩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周围发生的事,白皙的脸浮肿的厉害,脸颊横亘道道血痕,隔夜脂粉还没有卸掉,香槟色眼影, 跟生日宴那天用的一样,相比舞台上的活力四射她像换了一个人,抱着膝盖面露惊恐。
林言的手还没有碰到她的肩膀,薇薇猛地一哆嗦,呆滞的哀求道:“不要割我的舌头……不要割我的舌头……”说完突然开始用 指甲抓自己的脸,一边声嘶力竭大叫起来,林言惊得急忙后退,与此同时病房门砰的一声开了,几个护士冲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