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酣畅淋漓的性事过后,已是后半夜,窗外月光如银,两人相拥熟睡。
寂静的房间里,突然响起一串清脆的手机铃声。
萧郁睡得浅,推了推林言:“接吗?”
林言烦躁地抓起手机,骂了句有病就按下了静音键,跨骑着被子继续做梦。
第二天是周末,萧郁早起做好早饭,叫林言起床时,发现他正盘腿坐在床上,一脸茫然地盯着手机。
“昨晚你听到我手机响了?”
萧郁知道他是睡懵了,道:“你自己按掉了,是谁?”
“路成荫,”林言抓抓头发,“这人越来越怪了,后半夜打什么电话。”
说着按了几下按键:“还有条短信,说‘谢谢,保重。’”
“什么时代还发短信,”他瞪大眼睛望着萧郁,“这尼玛都什么意思?”
萧郁思忖着,眉头越蹙越紧。
“林言,我觉得要出事,”他把拍了拍床沿,“起床,咱们去看看他。”
林言坐着没动:“不会吧,昨晚我看他情绪不错才放他走的,他还挺淡定,不像想不开。”
萧郁道:“你想得太简单,这人爱了一辈子壶,这把供春壶就是他的命,现在他的命要被拍卖了,他怎么能那么镇定?而且这人的性格偏执孤僻,他认定了的事,没法用常理来揣测。”
林言如梦初醒:“你是说……”
“完了完了,这傻子要走歪路!”他一个鲤鱼打挺蹦起来,边穿衣服边嚷嚷,“不吃饭了,你去开车,我马上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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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成荫家里没人,手机关机。
给学校打电话,校领导说体谅他近期心情不佳,给他批了长假。
这一夜过后,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了无踪迹。
路成荫的亲属都在外地,因为性格古怪,跟同事的关系也都不亲近,他突然失踪,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找起。
成年人失踪不到二十四小时不能立案,林言和萧郁两人站在路成荫宿舍楼下,漫无目的地到处张望。
一辆熠熠闪光的黑色宾利停在他身边,后排的人摇下车窗。
“林老板,找人哪?”
林言低头往车里一看,头皮噌地麻了。
车上的不是别人,正是这一连串事件的始作俑者韩岳川。
林言反应过来,张口就骂:“韩老六!就知道是你,你把路成荫弄哪去了!”
“弟弟,这么大的人了怎么没礼貌呢,你不叫六爷,至少也得叫声韩总吧?什么老六,怪寒碜人的。”韩岳川钻出车子,掸了掸裤子上的折痕,他今天一副商界精英的打扮,宝蓝衬衫黑皮鞋,袖口别着爱马仕钻石袖扣,左半边脸却滑稽地贴着一条邦迪。
“还我把路成荫弄哪去了,这是北京,一场雾霾下来脸贴脸都看不见,想找人难,想丢个人还不容易?”
韩老六关上车门,林言发现他用得是左手,右臂僵硬地垂在身侧,翻起的袖口露出雪白的纱布。
林言盯着他的胳膊,奇道:“几天不见,您这是作恶太多遭天谴了?”
韩岳川呸了一声:“晦气!”
他跺跺脚:“还不是你们那个路成荫,看看,多惊险!差一点我这大好青年就折他手里了!”
接着把侧脸贴到林言眼前,揭开脸上的创可贴,指着下面一条极轻的淡红色刮痕:“再看这,这儿!可惜了,这么帅的一张脸!”
林言和萧郁面面相觑,两人都被韩六这一连串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弄懵了。
韩老六看他俩不开窍,不耐烦地一抬下巴:“得,上车,不是要找老路?等你俩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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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言本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