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然说,“那当然了!还能叫他跑了啊?抓着算什么,老娘让他踩缝纫机养个老!”
夏恬揉了揉脑袋。
这一会,病房的门被推开,钟语宁走了进来。
站在夏恬跟前。
她脸上还没清理干净,本来灰头土脸,被泪水洗干了,现在有点斑驳,看着夏恬不说话。
夏恬回视着她。
像在等待她开口。
但许久,她都不开。
夏恬只好主动问了,“想说什么?”
钟语宁一下泄气,坐到她床边来。
丁然也觉得奇怪。
因为丁然觉得,迟希救钟语宁,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是我的错。”钟语宁低下头,眼泪一滴一滴,完整地落下来,“我来认错的。”
夏恬眼神一变,“别说这种话。”
“就是,”丁然更甚,用力顶了下钟语宁的脑袋,“小小年纪啊,都想些什么呢?你这小命多金贵呢,咱姐几个都围着护着,你别给我作没了啊。”
钟语宁抬起头,“是真的,夏恬姐,确实是怪我,如果我不找迟希说话就好了……”
夏恬也皱起眉,“当时什么情况?”
“是,那个人绑了我,要对付迟希,后来我在车里,那个人提出要和迟希干仗,他手里拿着电棍,当时我就害怕了,不过迟希很厉害,三两下就干倒了他,可是,可是,后来我们说话,她就把后背亮给了那个人……”
钟语宁说的梨花带雨,上气不接下气。
夏恬却能透过这些,想象出当时那个情形。
好一会,她嗤笑一声,“是她的风格。”
这话像跟自己说的。
现在病房里,就丁然一个情绪还算稳定乐观的人。
夏恬肉眼可见地越来越阴沉了。
“夏恬姐……”
钟语宁弱弱的叫了声。
“你们都出去吧。”夏恬转向另一边,“我累的很。”
钟语宁还想说点什么,被丁然制止了。
口头示意,丁然带她出去,独留夏恬一个人在房间里。
时间过的太久了。
夏恬在床边,窗外的天空一片黑暗。
刚刚下过雨,乌云未尽,没有一点星光。
非常单调无趣的夜空,但她看了很久。似乎努力地,想要在这片黑暗中,看点什么出来。
“呵。”
原来你有生路啊。
生命伟大,成了笑话。
看破红尘。
道行高深。
普渡众生。
迟希啊迟希。
你可以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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