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 / 2)

宋小舟过了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干巴巴地说:“我怎么让他们消失。”

陆衡笑道:“他们生前就是静安苑的下人,死了自然也是。你是这静安苑的半个主人。”

宋小舟听着他口中的半个主人,似有不明。

陆衡说:“小舟,莫忘了,你和我已经结了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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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舟,莫忘了,你已经和我结了亲。”

宋小舟听见这句话,耳根慢慢发烫,恍惚地想起,当时在布了红白事的礼堂,他是同陆衡的灵牌拜的天地。

堂里是陆家的下人,吹拉着乐声,一完事,将他扭送到喜房,-溜烟地就都跑了。荒唐又诡异。

可按规矩,他们确实是结了亲,是一夫妻。宋小舟看着陆衡,陆衡生了副好皮囊,也许是成了鬼,没有半点病入膏盲的样子,俨然风雅矜贵的世家公子,不知怎的,宋小舟心里反而生出几分遗憾可惜。

陆衡又道:“难道小舟嫌我,不愿认这桩亲宋小舟不自在地搓了搓自己红透的耳朵,到底有点儿对鬼的畏惧,顺着陆衡,小声说:“哪儿能啊,您就是……那什么,也还是我高攀。”

陆衡被他逗笑了,还想说点什么,突然看了眼门外,说:“有人来了。”

宋小舟抬起头,就看见嬷嬷站在门边,“少夫人。”

陆衡没走,站在阴影里,宋小舟看着嬷嬷,又下意识地看了眼陆衡,嬤嬤全没有察觉陆衡的存在,给宋小舟送了绿豆糕,银耳莲子羹。直到嬷嬤走了,宋小舟惊奇地说:“嬤嬤看不见你?”

陆衡道:“我是鬼,旁人自然看不见……”他语气平静,没什么起伏,“而你我结了亲,关系非同寻常。”

宋小舟眼睛微微睁大,看着陆衡,“那是不是只有我能看见?”

陆衡不置可否,宋小舟心里既惊异,还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兴奋。

“我前两天怎么没有看见你?”

陆衡笑了,道:“你这小孩儿问题怎么这么多,快吃东西吧。”

陆衡看着脾气极好,温柔可亲,宋小舟连恐惧都忘了,拿了块绿豆糕咬了两口,想起银耳莲子羹,衔嘴里咬着,盛了一碗放在边上。

宋小舟说:“嬷嬷说,你喜欢喝银耳莲子羹。”

陆衡目光落在白瓷碗上,脸上闪过一瞬的阴郁,走过去,捏着勺子舀了舀,道:“我已经死了,活人的东西,吃不得。”

他说的很平淡,宋小舟心里被针扎了一下似的,低声说:“对……对不起。”

陆衡笑起来,手指揩去宋小舟嘴角的绿豆糕沫,“不是你的错,你不用道歉。”

手指冰凉,动作是轻的,像是不经意触碰少年人光滑温热的皮肤,宋小舟受惊得后退了一步,脸色微红。

同雨天不一样,陆衡走近了,就能察觉周遭都好像变得阴冷了。

自陆衡出现,宋小舟便多了个人说话。

陆衡缠绵病榻多年,熟读百家,学识渊博,好像天底下没有他不知道的事。

宋小舟很是心折,诚心实意地说:“你要是去考科举,肯定是状元。”

陆衡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笑了笑,宋小舟坐直身,说:“真的!小时候听娘说,我爹就是探花郎,后来得罪了人,发配岭南,这才认识了我娘。”

陆衡:“哦?”

宋小舟摸了摸自己脖子上挂的兽牙:“小时候我爹教我习文练武,我不愿意学,觉得他教的实在枯燥,后来就没有机会学了。”

陆衡摸了摸他的脑袋,宋小舟仰起脸,他眼睛大,黑白分明,水似的干净清透,陆衡看了几眼,没来由的滋生出戾气和暴虐欲,当即强行移开了目光。

这几日除了夜里,陆衡会离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