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陪我一会儿。”江雪鸿隔着被子抱住她,垂眸问,“怎的睡不安稳?”
陆轻衣弯起眸子:“听到雷声了,你又偷偷亲我啦。”
江雪鸿不承认也不否认,只越抱越紧,似乎怕她消失不见:“阿倾,你是真的吧?”
“废话。”
江雪鸿似咏似叹:“我还以为又是心魔。”
“心魔哪有我机灵。”陆轻衣撇撇嘴,扒过他的手,“你的伤怎么样了?”
“无事。”
陆轻衣探了他的额头,又去摸他的脉门,将信将疑:“喝药都要让我看着,不许硬撑。”
江雪鸿颤了颤睫羽:“……嗯。”
这便是,被她爱着的感觉吗?
陆轻衣对医术一窍不通,分不清这脉搏是虚浮还是沉稳,只能硬塞了他几颗灵丹,顺便传了些神力过去,又道:“要不我用元神之力给你补补?”
男人的脸色突然一滞:“不必。”
陆轻衣不依不饶往他怀里拱:“让我试试呗。”
少女身上带着清甜的体香,江雪鸿顿了须臾,轻咳:“你元神化形日浅,于我补益微弱。”
元神交接,有利夫妇。在濠梁城实属阴差阳错,这种事,还是待成婚之后徐徐图之为好。
陆轻衣不知背后因由,有些懊丧地点点头,转了话题:“晏企之,我的魂魄可能还是不全。”
他已经恢复了前世记忆,但她却依旧想不起来。
江雪鸿:“无妨,有事问我便是。”
陆轻衣犹豫片刻,抬起头:“前世的我是不是对你不太好?”
“你很好。”
“可你都堕魔了。”
“去魔道是情势所迫,民无二王,你我同在,道盟迟早会分立。”
陆轻衣打趣他:“哪有把天下白白送人的,你就没想过和我争上一争?”
“想过。”江雪鸿低头自哂,“但我若争,最好的结局也不过赢得一个满目疮痍的天下,和一个伤痕累累的你。”
字字吐得认真,陆轻衣有些慌乱地错开视线,半晌挤出一句:“呆子。”
江雪鸿不答,慢慢靠上她的发顶。
船到桥头自然直,陆轻衣估摸着前世也没有什么好事,干脆懒得纠结,窝在他怀里,指尖绕过一缕青丝:“绯夜云衣找不到怎么办?”
江雪鸿浑不在意:“你无事就好。”
陆轻衣气鼓鼓搪了他一下:“你个傻子!伤还没好利索,唯一的心头血要是再被人拿去了,小心像捏死蚂蚱一样弄死你!”
以她和天下为重,从来不知道在乎自己。
江雪鸿眼底终于带了笑意:“有劳神女庇佑。”
陆轻衣又是一瞪:“别指望拿我当挡箭牌!”
她抓过斜垂的幔帐,从床上站起,借着拂晓的微光依次数去,片刻后,从帐顶珠串里小心翼翼解下其中一枚——竟是失踪已久的绯夜云衣。
“睁眼瞎,连自己的心头血都认不得!我糊了些绿釉在上面,这叫以拙攻精,不管什么法术都别指望分辨出来。”陆轻衣边擦边说,脸上带着洋洋自得。
大蝴蝶银簪不翼而飞后,她便长了心。最危险的地方也最是安全,栖梧院里的东西又多又杂,这些拖拖挂挂的小饰品随处可见,就算一个个翻看过去也得耗费好几天,任谁也没有这个耐心。
江雪鸿捧过她玉凉的手,将灵镯重新套上细腕,兀然失笑:“到了栖梧院,眼里便只剩你了,何曾顾得上旁的。”
握着自己的手没有松开,反而把她倾身压到了床上,青丝叠上白发,陆轻衣赶忙抵住他的胸膛,颊上飘红:“秋千架刚修好的!”
在离渊已经丢尽了脸,回景星宫的路上又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