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慢慢尝出些许令人欲罢不能的香醇甜味。
“这是什么酒呀?”
“寻常阁制的捩碧融青。”
陆轻衣好奇:“你喝是什么味道的?”
初尝时她只觉得辣嘴,如今却能品出不同的滋味来了。
江雪鸿眉目不动:“同你一样。”
“苦的还是甜的?”
“此酒多饮伤身,今后少沾。”
陆轻衣不太满意地哼了一声,半晌,拖过男人的衣袖,低声却认真道:“晏企之,和天道打这个赌,我不后悔。”
江雪鸿微微讶然,按了按她的掌心:“不会让你输。”
酒盏撤下,殿中须发皆白的长老也终于念完了冗长的祝词,晚宴正式开始,江雪鸿简单交代几句,便挂起招牌假笑应付来宾去了。
陆轻衣也从正座上挪了下来,拖住正要离席的少年:“明哲,你身上有灵玉吗?我先欠着,改天让你五叔还你。”
晏明哲点点头,从储物袋里取出一枚灵玉递给她。
陆轻衣背着灯掀起裙角,正准备借助灵玉处理足踝上的划伤,忽听身后一句:“闯天关时候伤的?”
是晏明哲的生母,白一羽。
陆轻衣“嘘”了一声,看了看江雪鸿的方向,如同做坏事被抓包般,别扭道:“白堂主别告诉晏企之,我很快就能好。”
在雷云下闹得太过,又舍不得耗费绯夜云衣的灵气,便拖到了现在。
白一羽笑得有些无可奈何:“实心眼丫头,先天灵体有自愈能力,怎的连这都不知?”
依照法诀念罢,伤口果真自动愈合了。
瞧见小姑娘惊讶的神色,白一羽扶着晏明哲的肩,道:“我素来不喜欢神族,你是特例。”
道盟人心不齐,君后之位至关重要,她本欲将白胭托付给江雪鸿,对陆轻衣这个半途插进来的神女多有排斥,后来才得知这不过是晏闻彻闹出来的一出误会,便也作罢。
陆轻衣站起身,整了整裙子:“看不惯我跟着晏企之的人多了去了,连老天都反对我们在一起,但我就嫁他了,至于其他的困难,我觉得都不算事。”
白一羽来了兴趣:“你不害怕天谶吗?”
“怎么可能不怕。”陆轻衣掂着腕上的灵镯,“但心里有底啊,我们互相都那么坚定,怎么可能为一个虚无缥缈的天谶就轻易妥协?”
白一羽眼中含了爱怜:“逆转天命虽无前例,但若是你们二人,或许真的能够做到。”
陆轻衣笑起来:“多谢白堂主。”
白一羽揉了揉她的发顶:“婚契都结了,怎的还不知改口?非要跟他们姓晏的一样端着?”
陆轻衣脸红耳赤,还是小声道:“……多谢二嫂嫂。”
隔座,池幽缠上身侧人的胳膊:“傅少侠现在还觉得她是离渊晏五的累赘吗?”
傅昀冷哼一声,甩开她,大步流星上前,端着杯盏撞上红衣男子的肩,嗤问:“得偿所愿了?”
江雪鸿不答,重新斟满酒,转身敬道:“近日有劳大师兄。”
“玉京疯王”带领旧部猝然回归,道盟上下一片哗然。于公,相比他的投鼠忌器、处处权衡,傅昀入主紫极峰后雷厉风行,将道盟内部的朽木枯根尽数拔起,解决了后顾之忧。于私,傅昀今日肯接下婚帖,也是尽了往昔的同门情义。
“客套便免了。”傅昀仰头饮尽杯中酒,灰眸微侧,“你还打算下九溟吗?”
江雪鸿跟着饮罢,道:“顺势而为吧。”
傅昀泼冷水道:“可别得意忘形,天雷不歇,那天谶可还悬着呢。”
江雪鸿仍然从容:“阿倾是我一生心系,若天谶成真,还望大师兄护她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