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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药碗——诶,居然是温热的?

直到看清江雪鸿掌心火光,她才恍然大悟。

九转纯阳之体也太实用了!

黄鹂啭过蔷薇,微风送来清润的香气。

英勇就义般喝完药,陆轻衣匆忙把薄荷糕塞进嘴里,听到江雪鸿淡声道:“传音镜拿来。”

她面上一喜,在储物袋里刨了半晌,用袖子擦了一圈镜面方递去:“你终于想起来加我了!”

江雪鸿不置可否,自下而上随意扫过,轻啧道:“这甲位留着给谁呢?”

话毕便毫不客气烙上了契印。

凤凰纹样在古铜镜框顶端分外突出,陆轻衣一句“留给未来夫君”滑到嗓子眼,又硬生生憋了回去。

阴阳互斥,他俩没可能的。

她取回传音镜,将药粉包、暗器并一些不知用途的物件一字排开,得意道:“这些都是我在神庙底下随手顺来的,你看看能不能查到什么线索。”

“随手顺来”能弄得这副灰头土脸的样子?

江雪鸿心下暗哂,将杂货一并卷入袖中。

陆轻衣叮嘱:“有发现一定要告诉我。”

以便她挟恩图报。

江雪鸿显露出几分笑意,从玉戒里取来空白卷轴,道:“下一件神器有反应了。”

陆轻衣眸光一灭。

又把她当工具人!

神光如涟漪荡开,金色的字影逐一浮现:“隔雾看花,隔水望月……子夜对镜,可鉴前生罔象。”

“水属子夜镜。”

江雪鸿起身收起卷轴,见小姑娘团着被子背过身去,一副送客架势,眉心暗攒:怎的又恼了?

“苏请客,”他单手撑着床柱,语调带了一丝安抚意味,“你想要的轻剑,琨瑜会上可留意着些。”

小手从被底探出,将纱帘倏地扯下,算是应了。

血色丹青(下)

炎火击碎墨晕,红影遮去烛光。

江雪鸿一把捞过还抱着溯冥剑,趴在案旁发愣的小姑娘:“这般听话倒是难得。”

陆轻衣瞬间来了精神,兴冲冲问:“怎么样?”

江雪鸿睨她一眼:“幻境凶险,对我不闻不问?”

陆轻衣一惊:“你受伤了?”

江雪鸿轻笑一声,把她往案前带了带,按着画卷转过话题:“你对你爹了解多少?”

陆轻衣想了想,道:“他们都说我爹爹是个平民画师,但其实爹爹很厉害,从来没被人欺负了去。”

她抬手取下大蝴蝶银簪,任凭青丝乱泄:“这支簪子,是爹爹临走前留给娘亲的。”

江雪鸿接过银簪,面色微沉:“这簪子,今后莫戴了。”

探不出异样,并非意味着没有问题。

陆轻衣伸手要抢回自己的东西,偏偏被他躲过,不乐道:“可哪有爹会害女儿的?”

江雪鸿将簪子转入储物戒,目光却一动不动定在她身上:“魔尊君问弦的东西,我可不敢冒这个险。”

眼前娇小怜人的姑娘,兼具苏紫玉的灵慧,君问弦的警敏,带着鲜活的人间烟火气,却仍同云衣清泉般不染纤尘。

鲛泪连心,难怪当日阑江之上,君怜月挟持她之时,会有一瞬犹豫。

杯盏“啪”地摔到地上,陆轻衣杏眸发颤:“什么?”

人家都是天作之合,老天为什么就不能对他们好一点?

“陆轻衣,”江雪鸿按着她往案上歪去,笑得咬牙切齿,“神族遗孤,天谶之女,魔尊骨肉——你还想给我添什么麻烦?”

笔架端砚倾倒在地,脊背磕到了画幅,陆轻衣挣扎之际,一不留神被碎瓷片划伤手腕,轻嘶出声。

凤眸扫过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