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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向顾曲:“待审的一并押去景星宫,孟倚楼的尸身本君亲自去验,让柳叙尽快接应慕容。”

“是!”顾曲躬身领命,离开前余光瞥过陆轻衣腕上闪动的红镯,不禁陷入回忆。

琨瑜会期间,世君突然私下找上他:“顾曲,我有一件私事相托。”

顾曲立刻站直:“世君既为大业,属下在所不辞。”

江雪鸿不自然轻咳一声:“是私心。”

他要的,是借助灵力凝为轻剑的书谱。

江雪鸿顿了顿,又道:“博洲顾氏从不外传铸剑术,你可拒绝。”

看着自家主子眼底从未有过的柔光,顾曲心下微动,不假思索便将书谱送了出去,暗暗好奇究竟是哪位神通,能让世君亲自为她寻剑。

直到那日世君抱着身中蛊毒的神女闯进寻常阁,力排众议以身渡蛊,他才明白,这一寸私心究竟是为谁准备的。也难怪那阵子世君教神女习剑,慕容从不让他打扰。

道盟与神族关系微妙,对于这段私情,顾曲本是极不赞成的。

可现在,看着二人携手共进退的模样,顾曲忽然觉得:若是他们的话,私心与大义之间,或许真的能够两全。

月轮褪去血色,浓雾渐散,变作一天皎洁。单薄的结界重新撑起,封印逐渐补全,在修罗绝域上空划下一道道波折的天光。

魂魄不稳,陆轻衣越来越困,额角聚起虚汗,视线也愈发模糊,仿佛在慢慢沉入深海。

江雪鸿扣紧她的手,声音也像隔着水一样,只能通过口型勉强辨认。

他说:“别睡。”

这时候若睡了,就不知何时才能醒过来了。

尖尖的手指探出白袖,死死扒着他的衣襟,陆轻衣颤着嗓子道:“可我好困。”

青瞳里的泪水说满就满,眉心莲花状的神印一会儿破碎一会儿聚合,四肢发冷,连绯夜云衣竟都无法稳下她的魂魄。

脆弱单薄的美,最是教人心疼。

江雪鸿执起她纤细的腕,唇角逸出一丝嘲叹:“迟早要被你逼疯。”

少女的手指又细又白,山笋苗芽似的。男人眼神一暗,竟在众目睽睽之下,直接将那杏仁形的指甲片含入了口中。

锋利的虎牙依次嗑磨过指尖,传来阵阵雨点般密集的痛,力道刚好让她清醒却不会伤着,尤其在他唇上点过胭脂的那只手指,青色的血管一连被咬了好几下。

陆轻衣瞪直了眼,瞬间困意全无。

这家伙狡猾极了,明明是动情的,偏又一寸一寸,带着几分怨憎地磨着她,连天道都被他骗了过去,天雷一下都没有劈。

许久,江雪鸿松开她,毫不理会周围人见了鬼的目光,薄唇轻启:“还困吗?”

表情却像在威胁:她要是再说一个“困”字,接下来就不保证要往哪儿啃了。

陆轻衣脸颊绯红,想锤他又没有力气,只能用又轻又弱的嗓音骂道:“混蛋……”

到底是谁逼疯了谁?

这一打岔,封印也已彻底修补完全,吸取了神泽的灵蝶飞上天空,幻化为青蓝色的结界。片片神光像飞雪落入桃林,从今往后,修罗绝域再不是四大凶境。

天破云开,陆轻衣累倒在江雪鸿怀里,环顾四周桃花流水的美景,骄傲道:“现在我可以睡了吧?”

江雪鸿软着眸子抚上她发白的小脸:“还差一样东西。”

“还差什么?”

江雪鸿缓缓俯身:“还差,一道天雷。”

尾音消散之时,温热的触感分明又清晰地落在眉心神印上,刹那间,白练般的电光倏闪而过。

这世间,从未有人吻过神印。

这无声一吻揭开的,是他不再遮掩的昭昭心意,和逆天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