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气息。
好恐怖!
“呀喂,别动坏了奴家的身子。”
头顶蓦地传来一声娇呵。
陆轻衣循声望去,杏眼瞬间瞪得滚圆。
“鬼啊啊啊啊啊啊啊!!!”
芳菲路
除尽“晦气”,便要继续赶制嫁衣。云衣还没叫苦,江雪鸿已自己取来裁缝尺。
她顺从抬起胳膊:“道君这是想抢功还是揩油?”
江雪鸿用软尺围过她的胸口,面不改色:“时间紧。”
半炷香前还不急不慢晒着太阳,现在倒急起来。
云衣拈过锦缎,眉眼弯弯:“道君觉得我穿正红衬得住吗?”
江雪鸿应声,眸色晦暗了一瞬。
云衣偏好轻粉,陆轻衣成为落稽山新主后却最喜正红,张扬烈焰,赤血灼灼。
柔音打破回忆:“我还不曾见过道君穿红衣。”
“四月十六后便能见得。”江雪鸿默记下尺寸,轻而易举穿好了针线,递到云衣手边,“仔细伤着。”
他极其重视这些民俗,云衣只得硬着头皮继续上阵。
然而,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云娘子何曾做过这些细致活,便是有江雪鸿手把手帮着,成品也依旧惨烈。
眼看婚期将近,最终,是寻常阁绣工最好的嫣梨一面说着“我替你嫁去算了”,一面带领着十几个裁缝一起赶制出了一套龙凤裙袍。
动手环节一律简化,但为了讨个好彩头,红盖头上的双喜字还是须由小夫妻亲自动手。寂尘道君看着未过门的妻子千疮百孔的手指头,只得自己拈起绣花针。
夜灯下,云衣坐在床头喝着汤药,是不是瞄上一眼青年对着图纸一针一线认真钻研的模样,哭笑不得。
何必这样考究,不如直接用法术解决。
本以为江雪鸿至少要忙个两三日,云衣清晨睁眼时却已见盖头服服帖帖铺在枕边,多余的金银线竟还被缠成了一枚同心结。
走线平齐,针脚细密,毫无赶制的痕迹,每一处细节都非常精致。
云衣惊得合不拢嘴:“你莫不是女子投的胎?”
江雪鸿驾轻就熟服侍她起身:“情丝初断时为训练五感,便什么都学了。”
话虽说得淡然,但让一个身负重伤的四岁孩童学做这些琐事,其中苦楚只有自己知晓。
云衣抚着麝香金的“囍”字,眸色微闪:“好可惜,我没见过道君小时候的模样。”
江雪鸿扶她坐上轮椅:“三十三洞天之一的水月镜天内有我母尊的记忆碎片留存,那里应当能够窥见我的幼年。”
不管你是信口开河还是戏谑玩笑,他总是一本正经回答。
云衣又掩唇笑了一阵,问:“上清道宗里头是不是都是台观?我住不习惯怎么办?”
江雪鸿仍然不知拓展话题:“任你改造。”
云衣并未嫌弃他的沉闷,慵懒道:“该是什么样就什么样吧。”
事实上,道君府早按她的喜好逐一布置起来,首席大人明察秋毫,弟子们不敢懈怠,忙得几乎来不及修炼,心中更对即将到来的女主人充满了敬畏。
此间,江雪鸿俯下身子,郑重将正红缠金的同心结系在云衣腰间,压在心底的黑白记忆再次被唤醒。
陆轻衣困住江寒秋和辛谣那一年,不仅讨要了千缕天蚕灵丝,竟还让他照图样编成绳结送入落稽山。
灵丝柔韧笔直,绳结始终无法聚拢起来。他救人心切,便借助灵符强行了定型,不眠不休三日才终于完成。
送到陆轻衣眼前,她只看了一眼,讥蔑问:“江道君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
今日到了月老庙才明白,原来陆轻衣让他编的是绳扣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