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南明紧紧贴着?墙根,生怕被江与临发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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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与临走出行政楼时阳光明媚。
这样明亮的?日光不少见,可今天?不知为何?,江与临无端地联想到了齐玉。
齐玉死的?第二天?,研究所大院里的?阳光也是这么亮。
灿烂、刺眼、光芒万丈。
但是不暖。
阳光照在身上,还是觉得寒森森的?。
江与临动了动手指,按下心中翻涌的?暴戾,突然很想抽一支烟。
但他平时不抽烟,身上也不带烟。
江与临看着?站在行政楼门口?正和林南明说话的?翟远州,试图用眼神命令他过来给自己递烟。
可惜翟远州背对着?他,无法接受他的?眼神。
江与临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
翟远州正在讲江与临的?打人事迹,说着?说着?忽然觉得后?颈发凉,反手摸了摸脖颈,低声问林南明:“他是不是在瞪我?”
林南明偷瞥了一眼江与临:“没有,没看咱们……你接着?跟我讲,然后?那人招了吗?”
翟远州松了一口?气,从兜里摸出烟盒,抽了根烟压惊:“当然,再?不招脑浆都该被砸出来了,要你你招不招?”
林南明说:“我肯定招啊。他那么凶,拽着?衣领把我从座位上薅起来的?时候,我就已经在组织语言了。”
翟远州吐出一口?烟,又摸了摸自己后?颈,再?次确认:“他真的?没看我吗?”
林南明狗狗祟祟地瞟了一眼:“哎呀,好像在看!”
翟远州手指在烟头?上一捻,赶紧把烟掐了:“肯定是因为我抽烟了,他最烦烟味了。”
林南明在心里默默拉了个气体流速公式算了一下,斩钉截铁地说:“不可能?,烟味飘不到他那儿?。”
翟远州甩掉手上烟灰,放到鼻子?下面闻了闻:“看到烟味也不行。”
看到烟味也不行?
林南明大吃一惊,愤慨道:“他也太跋扈了。”
翟远州又把手在衣服上蹭了蹭,一边从兜里摸口?香糖一边反问:“他不跋扈过吗?”
林南明咋舌:“也是。”
翟远州把口?香糖往嘴里一扔:“他叫我,我先?过去了。”
林南明啥也没听见,下意识揉揉耳朵,又朝江与临的?方向看过去,怀疑自己是间歇失聪了:“他叫你了吗?”
翟远州点点头?,迈开长腿往江与临那边走,语气十分肯定:“叫了,用眼神叫的?。”
林南明颇觉不可思议,恨铁不成钢道:“你他妈他养的?警犬啊,还会?看眼神。”
翟远州已经走出了数秒,声音顺着?风传过来:“警犬只会?看手势,我比警犬有眼色多了。”
林南明:“……”
这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吗?
不得不说,江与临治人确实很有一套。
据说翟远州空军出身,当年在部队里也是个刺头?,是出了名的?兵痞,在异监委混了两年以后?,竟然被江与临训练得跟条大杜宾似的?。
大杜宾反应已经很快了,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一道高大俊逸的?身形在翟远州走过去之前,先?走到了江与临身边。
是谢闻川。
十步外的?翟远州眉峰一皱,正欲快步上前,却?被谢闻川的?警卫拦了下来,半请半推地将人带到另一棵树下。
与上次突然的?交谈不同,这次江与临是看着?谢闻川朝自己走过来的?。@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江与临没太多表情?,薄唇微抿,脸色冷得像寒玉,周身气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