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交锋,本就是?各凭谋算。她?技不如人,萧询所为?无可指摘。
月色溶溶,画舫内菜式一道?道?奉上。多为?河鲜,其中那道?清炖的鲈鱼,浇上热油,撒上小葱,鲜美至极。
泛舟河上,两岸灯火辉煌,如此?美景良宵,吃什么反倒在其次。
最后端上来的是?一碗长寿面。
宽面筋道?,配了鲜辣的浇头,是?徐州城中最叫人喜爱与惦念的。
她?忽而抬眸看向萧询。
宛若清风抚过心间,着月白锦袍的太子殿下温润如玉:“生辰安乐。”
他笑着唤她?:“瑜安。”
初春时节,江上迎面而来的夜风透着寒意。
河水泛起清波,借着月光,偶尔能见游鱼嬉戏其中。
瑜安坐在船头,听着河上不知何处传来的乐声,随水波荡漾,飘渺若仙乐。
河面开阔,月辉轻笼,心境亦随之自在无拘,有遗世而立之感。
船微有晃动,月光下,锦衣郎君坐到她?身畔。
“还不想回?去?”
瑜安笑笑,任晚风轻拂墨发,喜欢这难得的自由之感。
温好的一壶酒置于船头,银酒杯二人各执其一。
酒并不烈,甜醉醇香。
迎着月光,二人碰了酒盏共饮。
画舫荡开波浪,明月清辉映照于船头。二人的身影被拉长,合于一处。
……
许是?吹了半夜的江风,翌日晨起瑜安便觉头昏脑胀。
御医很快到东宫诊治,好在只?是?寻常的风寒,喝过几帖药便好。
因太子殿下格外关切,御医提笔拟就药方时更?为?谨慎。
药一日间饮三次,稳妥起见,备下十二副药。
那药煎来极是?清苦,房中俱是?苦涩的药味。饮上一盅,两三块果脯都压不下舌尖苦意。
瑜安喝了三顿药,长长睡过一觉,第二日午后便觉好转许多。
侍女煎了今日的药,闻见苦味,瞧着漆黑的药汁,瑜安摇头。
既已好得差不多了,不必再饮。
侍女实在为?难,午前公子睡着,已是?少饮了一帖,来不及补上。
若是?这一副再不服下,她?没法子同御医交代。
瑜安想了想,道?:“药太烫了,晚些再饮。”
她?眸中露出一点笑意,侍女晃了晃神,自然是?信叶公子的。
打?发走了人,瑜安未瞧那药,等一会?儿无妨。
她?换了衣袍,取过这几日阅了一半的书册,坐到窗边。
等到萧询踏入清珏轩中时,见到的便是?一碗凉透的药汁。
“去热一热。”
“是?,殿下。”
高进亲自端了药碗下去,萧询道?:“可好些了?”
瑜安应是?,本想告诉萧询药无需再饮,忽而又觉得区区小事?,何必告知太子这些。
不多时药重新?热了送来,萧询先瑜安一步接过,试过碗壁,药温正好。
执玉勺,太子殿下轻搅匀了药汁,舀起半勺,自然地递到瑜安唇畔。
苦涩的药香在鼻间氤氲,瑜安愣愣地看着眼前人。
萧询方才动作之顺畅,仿佛如阅奏疏一般寻常。
瑜安终是?迟缓地察觉到不妥。
她?在东宫数月,萧询一直锦衣玉食待她?。她?从来未作他想,明白这是?北齐的太子殿下笼络人心的手段,为?招安徐州之用。
可
她?盯着面前半勺黑漆漆的药汁,堂堂一国储君,待她?未免太亲厚了些。
倘若萧询要施恩,东宫上下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