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行的物件尽数被齐太子?扣下,瑜安以手支颐,思忖下一步的对策。
观今日?的情势,北齐的太子?殿下似乎不准备要她性命。
看起来,自?己对他颇有用处。
未遭刑讯,审问军情,那?么北齐将撤军的消息并非空穴来风。两军沿河对峙已久,齐军怕是再难扩大战果。
天擦黑的时候,有侍女?送了?些?吃食和?干净的衣袍来。
恩威并施,这位太子?殿下颇通御人之道。
瑜安暂看不透这位对手,只知是个棘手的人物。
连日?来为躲避追捕,她夜间甚少能安睡。
月光落入屋中,瑜安自?行铺好了?床榻。
鞋履整齐摆于榻边,既已到了?此地,今夜除过睡下,也没?有更好的主意。
一夜无话。
翌日?瑜安一直留在屋中,未听闻外间消息。
早膳与午膳都有人送来,口味清淡。
瑜安并不习惯,边地百姓饮食多辛辣,也是想借少些?菜色,就下更多的粗粮。
用过午膳,虽不知出路如何,瑜安疲乏得很?,还有些?许闲心午憩。
横竖再焦心也无用,她为阶下囚,只能待北齐太子?出招,方能应对。
约莫未时光景,瑜安休憩足,轻叩了?叩房门。
大抵看守的兵卒向上报过,允了?她出屋中。
此为一方二进院落,她所居的房舍在内院西侧。
四周皆是高墙,借了?院中那?棵枣树,或许能攀上去。
瑜安笑笑,没?这个无用的打算。
她跨出第一道屋门,远远见外院梧桐树下的石桌前?,坐着位眼熟的郎君。
瑜安稍一思忖,从前?在战场交过手,北齐军中六品昭武副尉,姓谢。
谢栩拈着一枚白子?,说起来,他还是第一次见到面?具后的叶家三公子?真容。
如此样貌,难怪在军中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实在是扰乱军心。
殿下将她关在此处,没?有先丢去暗牢,谢栩起先还觉奇怪。
直到周将军隐晦与他提醒,叶三公子?实是女?儿身。
她仍着男子?衣袍,却不难见锦带下腰身窈窕纤细。
谢栩领了?太子?殿下旨意,人既是关押在他的院中,那?么班师前?几日?,便都是由他看管。
这一夜一日?,叶瑾舒倒是安分,省了?他不少麻烦。
当?然,也不能掉以轻心。
谢栩有心试探传闻中的叶家三公子?,却发现?相较于他,眼前?之人似乎对自?己的棋局更感兴趣。
太子?殿下道他在战场上冒进,要他弈棋修身养性。
这副棋局他已琢磨许久,翻遍棋谱仍未寻出解法,还不能向太子?殿下交差。
“怎么,”谢栩饶有兴致,“叶三公子?有破解之道?”
……
召谢栩问过叶瑾舒情形,对方并未有任何动作。
“殿下的意思,是要俘叶三公子?回齐都?”
萧询颔首。
徐州九郡已去其三,战力尤在。
眼下还未到彻底收服徐州的时机,仍需长远图之。
况且,徐州为兵家要地,尽数以武力降服,绝非上策。
萧询部署了?军中安排,后日?即启程还朝。
谢栩已解出半月前?的棋局,出乎萧询意料,白子?非但破局,且无一废棋,脱困后更有反攻之势。
极其精妙的棋路。
太子?殿下眸中是显而易见的赞赏,谢栩知晓是对着这十余手棋。
他老老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