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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王为一国正使, 还是当以国事为重罢?”
梁帝高居金銮十余载, 最好颜面。想必刘真是拼力地封锁了消息,不敢将此事传回给国都, 令父兄知晓。
若他还敢宣扬玉翡居中事,北梁亲王出使他国自称在酒水中下药,最终自食恶果。此等颜面无存之事,刘真何等愚不可及都做不出来。
再不济,北梁使团中总还有聪明人。
瑜安有所料,恭王既为这个弟弟争到了正使的身份,必定另有安排。
“郡主。”
侍女捧着描金的托盘行礼,清心丸送到。
瑜安耐心告罄:“瑞王过府拜访,可还有其余事?”
逐客之意尽显。
请走了麻烦,瑜安吩咐人上茶,漫不经心道:“陛下这是听了多久墙角?”
算不上光明磊落,高进陪着小心,此话也就只有郡主敢提。
侍女为帝王奉茶,瑜安用银签挑了枚膳房新做的山楂雪球:“陛下既听见了,那便有劳圆一圆谎。”
她扬了扬手中玉镯。
萧询颔首:“好。”
不过瑜安想来,有八九分的把握刘真不会自损一千。
山楂球入口酸甜,雪衣裹得极好。
对侧的帝王安然品茗。
虽是荒唐一夜,瑜安搬回靖平王府中,但二人再见相处时并无多少尴尬。
瑜安只当忘了此事,如她心意,萧询亦没有提起。
瞧人放下银签,萧询道:“虽是在王府,屏退左右不免凶险。”
刘真手段下作,非但饮食中掺了东西,香料中的合欢散才更是叫人防不胜防。
“我自有分寸。”
一道寒芒闪过,高进直让郡主吓得心颤。
瑜安手中握一柄精巧匕首,刀刃锐利,一句削铁如泥不为过。
她在猎场上,就是靠这一把匕首割断了豺犬喉管。
虽不擅近战,但若刘真当真狗急跳墙,她压制这么个纨绔子还是绰绰有余。
“玥儿!”顾昱淮来时正正瞧见厅中情形,语气实在有些无奈。
他示意瑜安合了匕首,再如何也不能在陛下面前动利刃。
瑜安笑笑,将匕首放于一旁。
她那日去见刘真时,束发的银簪磨得更是锋利。
萧询自然不会同瑜安计较,这把匕首他当日亦曾见过。
除了刘真之事,萧询前来还有军中要务同靖平王商议。
直到用过晚膳,帝王微服的车驾方回宫。
……
暮色四合,刘真午后服过安神汤药,睡到此刻方醒。
侍女云倾与云落入内服侍王爷更衣,温柔小意道:“殿下,可要备晚膳?”
自从出了燕春楼中事,王爷近来喜怒无常,连着几日不曾召幸,她们伺候得愈发小心。
“再去传刘治过来。”
晚膳十二道菜色,因瑞王殿下胃口欠佳,已经着意削减过。
副使刘治先进屋中请安,刘真握了嵌金的象牙箸,道:“交代你的事可办妥了?”
“回殿下,我们的人已顺利进了燕春楼中,宫中齐帝亦命京兆府官员相助。”
今日去靖平王府的路上,他几乎是惴惴了一路,生怕瑞王爷当众与靖平王彻底撕破脸,闹到不可开交的地步。
好在身处北齐,瑞王做事稍有顾忌。
在燕春楼中吃了这样大的暗亏,刘治情知拦不住瑞王彻查。他若是一而再再而三阻拦,保不齐还要惹祸上身,只能尽心尽力先听吩咐做事罢了。
他已按王爷的意思告禀齐帝,瑞王殿下有一枚玉佩遗失在了燕春楼中,乃满月嘉礼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