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败乃兵家常事,忽兰也打过败仗的,不是吗?”

那老者望着燕京的方向,眼神之中只剩苍茫,“胜败是常事,但倘若将军成了帝王,战争便不再是必经之路了。”

水生却摇了摇头,坚定道:“如果真的想要做将军,哪怕是个乞丐,也能做成将军。”

那老者拍了拍水生圆滚滚的脑袋,边摇头边发出一阵无奈的笑声。

这段对话很快便被号角的声音打断,那是忽兰即将攻城的讯号,所有人都满脸肃穆,看着瞭望台的方向。

宜兰从后院出来,水生见了她飞奔过去,喊道:“夫人。”

这些日子,知州夫人与她们同吃同睡,没有一丝娇气,妇人有难处,她也肯竭力相助,连带着孩子们也认识这位和善的夫人,每每她一从衙邸出来,便有一群孩子围过来,水生常常是那群孩子中的领头羊。

尽管宜兰心中也焦灼,对于这场战争也没有必胜的把握,可是只要一看见矩州百姓充满信任的眼神,她就不知觉地有了信心,如今她做了母亲,就算是为了保护腹中的孩子,她也浑身是充满了力量。

“今日苦战,前线的事情交给将士们,后院的炊事还要靠我们女眷,水生,你随阿母去砍柴……”

每个人都领了差事,有事可做,反而不像先前那般惊慌。

一直到了月上碧空,忽兰王军仍未攻下矩州城,只有退出一舍之地就近驻扎,赛斯不甘心,准备夜间突袭,可却被萧北捷拦下。

“将军,今夜西北风,若是夜间突袭火攻,反倒会烧了自己的营寨,不可取。”

赛斯将行军帐里矮桌上的东西一扫而空,怒火中烧,“这不行,那不行,你倒是告诉本将军该怎么做!你可不要忘记,是你在大王面前夸下海口,若是矩州城攻不下来,你去跟王上请罪!”

萧北捷见他发怒,只是理了理袖口,不见丝毫慌乱,只是冷笑道:“将军用了我的计策,不是已经重创善冲?善冲与魏燎是两员虎将,如今已经折去一个,你还有什么好着急?”

赛斯压抑着怒气,冷笑道:“你也不用在我面前装神弄鬼。今夜,我这支军队就交给你,如果事成,我不会沾你半分功劳,如果事情不成,你自己向王上请罪!”

话罢,他掀了王帐,大步走出去,唯独留下几个副将在原地面面相觑。

萧北捷看了一眼那几个副将,一言不发,只是看着夜色中的矩州城,“今夜听我号令。”

那群副将嘴上答应,心里却在衡量赛斯将军所说是玩笑话还是认真的,倘若他们就这样任靖王差遣,以赛斯将军的脾气,难免不会秋后算账。

萧北捷没管他们的小心思,只是按部就班令人安放机关,布置军械。

夜半时分,偌大的矩州城陷入黑暗之中,除了看守城门的瞭望塔燃着星点灯火,其余的事物一概看不清,骤风疾起,席卷起北境的沙尘,一声刺破空寂的号角令灯塔一盏接一盏点亮,似是盘旋在山地上的一条巨龙。

陆寒宵着铁甲,高冠束发,猎猎寒风扬起他的衣袂,他清楚地知道,白日的对峙不过是清粥小菜,真正的战争,从今夜才开始。

忽兰骑兵并未像之前那般一字排开,反而摆了阵法,每一个骑兵左右两侧翼皆配备两位步兵,一手持长弓,一手盾,这样的阵法,极大地增强了骑兵的防护性,若从城墙之上射箭,杀伤力远不如之前。

魏燎开口道:“这样的阵法,不像是忽兰那群人能想出来的,倒是燕军之前常用这样的战术。”

陆寒宵握紧拳头,“这军师来历着实古怪。”

魏燎深深看了他一眼,“今夜苦战,我猜那军师此刻必定在暗中观察,迟早会见到的。”

城池之下,乌云盖月,冷风卷起泥沙,赛斯单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