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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霜见两人这尴尬的氛围,忙说道:“夫人,大人在府外等了许久,特意带来了彭记的桂花酥,您尝尝。”

宜兰看着那油纸袋子,终于抬眼看了陆寒宵,说道:“外调一事,母亲同我说过了,我没有意见,至于是否要随你去矩州,你来定。”

陆寒宵知道昨日老夫人私下见过宜兰,无非是不想让宜兰随他上任矩州,顺便塞个姨娘过来罢了。

这些他都不曾放在心上,只是宜兰对此无动于衷,令他心中不是滋味。

这些日子他忙得脚不沾地,几乎就要在皇极殿住下,前几日宜兰总会派人送膳食,他的那些同僚没有一个不羡慕他的,但昨日他等了许久,宜兰都没派人来,他便知道她是生气了。

眼下终于能面对面同她好好谈一谈。

清霜适时退出了马车。

陆寒宵揽过她的肩膀,宜兰有些躲闪,但最终还是被他强硬地揽回怀中,“兰兰,是我不好,没有及时同你说。殿下派我去往矩州是板上钉钉的事。马上入了冬,忽兰那群杂碎不会安分的,若迟早有这一仗,我必须早去矩州布局。”

“然则北地苦寒,民风彪悍,你自幼在燕京长大,我怕你过去受累,今晚本就想要回家同你商量的。不想母亲昨日先得了消息,将你叫过去听训,是我思虑不周。”

“倘若你跟着我一起去矩州,我必然万分欢喜。”

他说到这里,将下巴搭在宜兰肩上,像是一只可怜兮兮的流浪狗,偏生眉眼清俊,做出这样的动作也丝毫不显轻浮,只让人觉得心疼。

宜兰僵在原地,推搡了一下怀中人,十分怀疑把头搭在自己肩膀上的男人还是不是当年那个中了探花,被天下士子称作清流之首的陆寒宵。

那个严谨端方、不苟言笑的陆翰林去哪里了?

宜兰轻轻咳嗽了一声,低声道:“我知道了。随你去北地这件事,回府我会考虑一下的。”

陆寒宵渐渐也吃准了宜兰的脾性,知道眼前这人吃软不吃硬,但奇怪的是,在她面前服软,并没有让他觉得别扭。

成亲以来,他以为她心中还有当初乔氏给她定下那个江公子,因此一直冷淡,但后来与她交心,才知道她其实心里算得清楚,步步守着规矩,他本该像寻常男子一样高兴,可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在意她是否为了他牵动情绪。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大抵如是。

陆寒宵听见她只是考虑,也没有气馁,只是点头说好,将一旁的新茶递给她喝。

还没等两人归府,陆老夫人便听说陆寒宵下了朝直接去燕王府接人的事,气得她脸色涨红,“这成何体统?难免让燕王看陆府的笑话。薛氏入门也快大半年了,仍旧无所出,且引着郎君做这等伤风败俗之事,真是越来越不像样!等少夫人回来命她立刻来见我!”

伺候她的年轻女使们噤若寒蝉,谁也不敢应下这倒霉差事。

到了陆府门口,陆寒宵扶人下马车,清霜远远就瞧见老夫人身边的嬷嬷李氏在门口板着脸,面色不善。

李嬷嬷见陆寒宵也在,收敛了几分,但等宜兰一进了门,便板着脸道:“郎君,老夫人有事唤夫人。”

陆寒宵皱眉道:“夫人才归府,疲累不堪,母亲若是有事,我去便是。”

李嬷嬷冷声道:“老夫人指名要见夫人,大人去了也无用。”

陆寒宵也冷了脸色,他敛眉,递给清霜一个眼神,冷声道:“送夫人回去歇息。”

清霜得令,眉眼都飞起来了一半。

平常李氏仗着是老夫人身边的人,对夫人大呼小喝的,毫无敬重之意,这次算是撞到了铁板。

陆寒宵穿过仪门,到了老夫人院里,陆老夫人见儿子板着脸过来,倒也不敢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