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尺的血刀仿佛要剔开绛尘的血肉。只是一声雷鸣般的轰响,烈火熊熊燃烧的剑就挡住那狠戾的一刀,将猛烈的攻势挑了回去。

映云裳笑嘻嘻道:“当然是凭借姐姐啦。”

“姐姐为什么没来啊?你也知道姐姐不忍心伤我的,对不对?”

她观察着绛尘的神色,不住地用言语挑动绛尘的情绪,试图勾起她的怒火与恨意。她的确不是绛尘的对手,可她本来就是从幽冥天诞生的死物,绛尘想要让她的意识消散……那可能性微乎其微。倒是绛尘的神躯……能够承受多少的劫力呢?等到无法再承受的时候,被压抑的劫气可是会以更为强劲的势头冲垮定岁针。

绛尘眉头微微蹙起,她感知到心的抽搐。

她有一瞬间的失神,就在这刹那,映云裳那夺命的指爪已经朝着她的心口抓来。绛尘抬眸瞥了她一眼,闪电般的出手扼住她的手腕。肌肤被锋利的指爪刺破些许,鲜红的血淌落。赤色的火在映云裳的手腕上烧起,慢慢地向着身躯蔓延。

映云裳化作一团黑气逸散,片刻后身影凝聚,躯体又恢复如常。

绛尘倏地转了个话题:“你不屑吞掉那些同伴残存的意识,对吗?”

映云裳脸色沉凝,深深地望着绛尘。

绛尘慢条斯理地拂去滴落的血痕,嘲弄道:“你一定会以为它们是蠢物,让它们彻底消失。”

映云裳冷声道:“那又如何?”

绛尘道:“幽冥天中四尊是始天四尊之反,你以为你独占幽冥天享有的好处无穷尽,可在那几尊未成形的鬼主消失后,你的意识依旧是残缺的。你之所见非所有,在你的跟前,始天依旧是无涯。”

映云裳忽地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她瞪着绛尘,浑厚的刀光猛然间朝着绛尘的身上劈去。在她的暴怒里,绛尘从容不迫的声音响起。

“一切存在都可为红莲业火的柴薪,包括劫气。”青莲创世,红莲劫生。劫气留在她的体内又何妨?那是能助长红莲业火的存在。

映云裳冷冷一笑:“我看是你先杀我我,还是你先把自己也烧成灰烬!”她眼也不眨地盯着绛尘,毫不掩饰自己的杀机与欲望。呼啸而来的劲风吹拂着黑气,从中散出的声音好似千万恶鬼在惨嚎。

“来吧,只要你消失了,就没人能阻拦我了。”-

风雷齐动。

从云层中打落的闪电照亮整个魔域,在闲问之的命令下,没有任何的魔擅离职守。

比起加入城外那场惊天动地的厮杀,将家园守住更为重要。

魔宫中。

姬眠鱼坐在宝座上,她的眼瞳已经变成赤金色。龙鳞从眼尾泛开,慢慢地攀上半张脸,肌肤上透出一种莫名的、寒峻的冷光。呼啸的风从窗棂吹入,她的衣袍在卷动着,腕上的三生莲也晃动不已,发出一阵阵清泠的响声。

她从来都不安分。

绛尘让她留在魔宫里,哪里都不能去。

她偏不。

可在她准备追上绛尘的时候,一股异气从心底催生,化作一道道无形的枷锁,将她困在宝座上。她微微垂眸,恍惚中瞧见从心口绽开的莲花。

风从她的指尖流过,她手指敲了敲,感知着那缠绕在身上刻骨的寒气。

脑袋有些发昏。

同心契、问心、幽冥天、劫世……一个个词眼在她的意识中流淌,慢慢地勾勒出一幅模糊不清的画面。她隐约察觉到自己忽略了什么,可不论如何细想,都找不到根由。绛尘说爱?但那是红莲驻身被天地同梦扭曲的意识?还是劫气带来的妄想?这是以前的绛尘从不会说出的话。

此刻,已不是仔细思考的时候。

城外斗法惊天动地,仿佛要将万事万物摧毁。

她怎么能够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