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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虑得周到,用不着谢景行关心这些杂事。

垫了垫肚子,仍然是一大早就等在了贡院门前,贡院在京城的东南角,靠近皇城,而乾安街也在靠近皇城的东南方,两地距离不远,没有赶车,谢景行直接走着过去的。

还没走近,就能看到参加会试的举人们人头攒动,已经是按省份排好队了。

辞别方管家、元宝和常护卫,谢景行提着考篮,在割骨般的寒风中,寻到了安平省的地界。

高挂的灯笼映照下,安平省的一张张面孔谢景行都有些熟悉,可太过寒冷,大家都没有说笑的兴致,抖抖嗦嗦地排在长列中,只盼着能早些进到贡院内,好歹号舍中有三面墙,也能挡挡寒风。

谢景行也没有特意去寻寇准规和萧南寻等人,他是踩着时间来的,想来萧南寻和寇准规几人早就排去了队伍前列,离得远。

不过,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谢景行才在队伍最后站了半刻钟不到的时间,前方放人的钟鼓声便“梆梆”响起。

放人的速度不慢,想来搜检的锦衣卫们也觉得冷。再说,都已经到了会试,也没几个人会作弊,会试搜检要比乡试要松上许多,也就是在考篮中翻翻捡捡,再将衣衫褪尽之后,大致看了看。

待一整套收检完毕,谢景行将衣衫抻直,脸都冻木了,可他还算好的,身旁与他一同脱下衣服检查的几位举子,连牙齿打颤的“咯咯”声他都能清晰听见。

领路的人也没有催他们,等他们收拾好才领着他们去了前面大厅,同样是需要将考票送上,盖印、写上号舍号,与乡试同样流程。

谢景行翻过考票,“玄字号三十三”,不前不后的一间号舍,倒是不用担心会是厕号。

这时考官却没有将会试所需的蜡烛也拿给谢景行等人,正当几人心中疑惑时,身旁跟着的领路官道:“此次会试天寒,陛下仁慈,忧心考生们身体,令大人们为各位考生都准备了一篮子煤,且每间号舍外也备有一个铁炉和铜壶,足够各位学子在考试期间取暖用的了,也能方便时时都能喝口热水。”

谢景行听着有些惊讶,也放下了些心,跟着身旁人一起喊了两声,“陛下万岁。”

煤炭脏污,显然是不能放在这里的,难怪连蜡烛也没在此处,显然是待会儿去拿煤炭时顺便一起领。

领路官顺着前面的回廊往前行,谢景行一行十人跟在后面,此时天色仍然昏暗,唯有回廊上挂着的几个灯笼能照见脚下的路。

谢景行走在一行人的最后,一路走来很是顺畅,可在转过回廊拐角时,只听见一声“哎呀”,等他抬起头看过去,就见着领路官倒在了地上,身上衣衫早已湿透。

“哎哟,对不住,对不住,我走得太急,没注意你们过来,一不留神就撞上来了,这可怎么办?这天寒地冻的,可得多冷。”一个汉子手中拎着一个木盆,焦急地将领路官扶了起来。

领路官满脸恼怒,“你怎么回事?这个时候端水干嘛?也不看着些路,要是耽误了事情,你担待得起吗?”

那撞人的汉子还没搭话,另一边却走来了一个人影,“这是怎么了?”

汉子连忙答道:“曹大人,刚才见你帮着搬煤时将身上弄脏了,我就想着去打点水让你稍微擦擦,可一时不慎将这位大人给撞倒了,还将水全洒在了这位大人身上。”他一脸懊恼之色。

等走近了,谢景行才借着烛火看见来人身穿一身武备常服,明显是锦衣卫的打扮,既然被称之为大人,想来也该是小旗以上的品阶。

不过他身体肥壮,身高大概只能到谢景行的下巴处,加上他此时正垂头看着还在地上的领路官,谢景行看不见他长相如何。

不过只看身材,却是看不出像个武人的模样,听说锦衣卫中去混日子的勋贵子弟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