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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景行便收回视线,上了马车,前几日还没人,这两日他无论什么时候进出此地,都能见着那处小亭中有人在。

在这个滴水成冰的时候,日日枯坐在四面透风的亭子中下棋,可真是辛苦。

谢景行并没有躲躲闪闪,这几日他出现在工部官员的面前的次数其实不少,兵仗局更是迎来送往了好几拨人,只是都被方普君挡着,没有到他们的院子中去。

瞒是肯定瞒不过的,不过他相信安淮闻会将这些事情解决好。

马车晃晃悠悠地往会馆大街行去,辞别车夫,谢景行如同往日一般走进安平会馆。

刚进大门,马管事就不减热情地迎了上来,“谢公子今日回来得早啊。”

不等谢景行回话,他又道:“我看元宝今日还没回来,若谢公子有什么需要的,可以同我说一声,会馆除了公子,还没来人,现在正闲着无事可干,可以帮着谢公子跑几趟。”

谢景行停下脚步,转头看向马管事,马管事一张四方脸笑开了花,“元宝还没回来?”

马管事答道:“确实未归,元宝每日都是在谢公子回来之前就回到会馆的,今日许是谢公子回来早些,元宝不知才没来得及归来。”

看谢景行面上有些担忧,马管事又道:“许是看热闹去了,听说今日从金匾城押送回京的鲁平威和西戎人今日就到,不少百姓都去看热闹了。”

谢景行这几日所有心神都放在兵仗局,没有关注旁的杂事,听到马管事如此说,才知还有这码子事,“今日就到?”

马管事看他起了些兴趣,更是热情,“本是早该到了,只是鲁平威受了伤,虽然勉强保住了一条命,可若是赶路太急,怕是到不了京城就得一命呜呼。”说到此,他眼里也带上了一些不屑,这等通敌卖国的贼子,他就是说起也是不耻。

金匾城的事早早便在京城传开了,鲁平威的种种行为让百姓们唾弃,而安庭轩的英勇机智更是让百姓们津津乐道,京城戏馆子里头,鲁平微卑躬屈膝,而安庭轩奋勇杀敌的戏早已演过好几场,每每都能座无虚席。

谢景行没有打断他,只听他继续说道:“就让他这般丢了命也太便宜他了,安二公子现在不知所踪,还害得长公主家小公子一个小哥儿亲自去金匾城收拾他留下的烂摊子,这等祸害就该要千刀万剐,才能让天下百姓解气。”

马管事长长叹了口气,“就是辛苦小公子了,也不知能不能平安归来?”

“当然能。”谢景行话语声平淡,却满是坚定。

说了这半日,谢景行才回了他这一句话,马管事眼睛一亮,立即点头附和,“对,对,当然是能的,小公子吉人自有天相,定能平安归来。”

谢景行本是随意站在院中的,等与马管事说话时才面对着他,而此时马管事点着头,头一上一下晃动,谢景行看着他动作时,眼角余光才注意到他身后不远处的大门外有一道矮小的身影。

元宝不知在那里站了多久,脸色发白,眼神放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看他如此神情,谢景行有些担忧,连忙绕过马管事走到元宝面前,拍了拍他的肩,“元宝,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进来?”

元宝身子一颤,嘴角弯起一个僵硬的笑容,“刚刚回来。”

谢景行摸着他衣衫冰凉,连忙拉住他往里走,“怎么不多穿些就出去?”小孩子虽说体热,可元宝被他捡到时就是因为身体营养不良才会受寒,不多注意着,说不定哪日又风寒了。

看他担忧,元宝心底才浮现一丝暖意,连手脚也跟着缓了过来,跟着谢景行一路回到了房间。

房间里一日无人,也是冰寒透骨,元宝捡回了些往日的机灵,立即去屋里捡了一筐炭倒进火盆里,麻利地生了火。

炭火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