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方意见不一致,便只能再行商议,若商议后还无法取得一致结果,便只能将三方意见交由皇帝裁夺。”
“虽然是三司会审,可初审时以刑部和都察院为主,复审时才会与大理寺为主,而负责此案的刑部尚书恰恰又是何大学士门生。”
“而初审结果,你猜是何?”祝世维嘴角挂着一抹讽笑,显然极为不满。
谢景行摇头,“还请老师明言。”
祝世维缓缓道:“不论主犯还是从犯,一律流放,主犯不许赎刑,从犯允赎刑。”
大炎朝的赎刑制度,在定国立律时就写在了《大炎朝律》中,朝廷四品官员以上犯罪者可以通过支付一定数量的银钱减轻或免除一定罪责,但只许“赎及死罪以下矣。”
流放在死罪以下,可交银赎刑。
谢景行已经读过《大炎朝律》,其中明确规定“监守盗,不分首从,并赃论罪,一贯以下杖八十,四十贯处斩。”
无论是通州府前知府还是卫庆省一众官员,所贪银财远远已经超过四十贯,论律该处斩。
谢景行惊愕道:“这么明目张胆地包庇?能过得了长公主那关?”
祝世维愤然道:“怎么可能?为了将这群人拉下马,英护侯世子可是不顾危险,以身诱敌,才能将那群人捋下官袍,送去京城受审,若只是流放还许赎刑,凭太后一党之手遮天,说不定过没几年,他们又能风风光光回到京城。”
“如此判决直接就被都察院左都御史打了回去,官员犯罪初判虽是刑部和都察院共同主审,可却以都察院为主,刑部也无法,只能继续审判。”
都察院左都御史也是前朝老臣,以顽固著称,却是个秉公执法的,既不偏向太后一党,也不偏向大公主一系,因为他在,长公主并没再派人插手。
“刑部尚书无法,只能施以“拖”字诀,等待时机再寻方法,可没想到这期期刊一出,你那两篇新闻传遍大炎朝百姓之口,京城百姓也都是义愤填膺,都察院左御史不堪民怨,立即提审一众犯官,不出两日便作出判决,首犯从犯一律处以斩刑,罚没家产充入国库,犯官家眷,女子、哥儿罚为宫婢,男子流放。”
因为大炎朝人口问题,大炎朝判罪时对女子和哥儿判决会轻一些,甚至家族中人犯罪,女子、哥儿乃是受牵连而获罪的情况,可以立即嫁人脱罪,罪不及出嫁子。
若是不愿出嫁,多是罚为宫婢,后被罚往浣衣局等服役,待大赦或刑满可放规。
“在天下所有百姓的期盼下,前几日通州府前知府和卫庆省总督、布政使才全部行刑,家眷也被流放戍边。”
谢景行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如此贪官污吏,活该以死谢罪。
至于他们的家属是否无辜?谢景行可不信那群犯官家属每日花用许多钱财,能不知是从哪里来的?既然用了贪污的银子,付出代价也是合理。
祝世维继续道:“若没有你那两篇新闻,说不定在刑部尚书和何大学士的运作之下,真能让他们被便宜放过,谁曾想只凭两篇新闻就能获得如此之大效果。”
神色又变得严肃,“所以才会有那么一篇文章传出。”
谢景行点点下巴,哂笑道:“我也不知会有如此效果呀,何故要冲着我来?”
祝世维声音低沉道:“虽然他们都知此次事情是长公主所为,可天外居士却是握在长公主手上的那把刀,他们要动长公主可不只是一篇文章就能做到,但对付一个隐于天下商行之后的天外居士,在他们看来却并不费力。”
“你看何大学士都没有亲自出手,只让他门下的冯修撰写了一篇文章。”祝世维脸色沉凝,显然不满将事情牵扯到了谢景行身上。
谢景行看他气愤,笑道:“不用将我放在眼里,我就是一小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