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喜不喜欢,只有需要这样做……的一个假人。
“啪——”
侧脸有些火辣辣,但温南星更多的是麻木。
“你为你自己的未来考虑过什么?玩那些乱七八糟的贝斯……吉他……就是在葬送你的前途!”
“下个月就给我回去!”
熟悉又窒息的安排。
半晌,他吁出一口气,直视温介远怒目圆睁的眼睛,说:“已经没有多余的琴给您摔了。”-
对于那一通被突然挂断的电话,岑黎心里其实是有些发怵的。
至少他不应该在电话里……带着一张白纸做坏事。
好在岑黎这一通电话拨出去后,对方很快接通。
在那一刹,岑黎整个人松懈下来。
起码没有拒绝沟通的情况出现。
熟悉的声音夹杂着微弱的电流声传来,向来心大的人不会发现什么异样。
岑黎捏着手机想问他在做什么呢,温南星却稍稍顿了一下,率先提出问题:“你在外面吗?为什么有……鸟叫声?”
“哦,窗台上有只鸟筑巢呢,好像是……下了小崽子。”岑黎瞥了眼窗外,“要不要转视频,给你看看小鸟一家子。”
温南星下意识去看床头,那边赫然放着哥哥刚拿进来的冰块。
没听话去冰敷,有点后悔。
但是温南星不想拒绝视频通话,不过一天时间,他没想到会那么漫长。
“好,要看。”
镜头先是落在那一窝小声啾啾的小鸟家族上,温南星对鸟类研究不深,看不出到底是麻雀还是燕子。
不过这个季节,燕子应该准备南迁了吧。
小鸟们只零零散散长出表面一层羽毛,挤在鸟妈搭建的暖巢里,和同班们依偎着相互取暖,尤其可爱。
“看到了,有好多只啊。”
“三……四只吧,壳还在呢。”
温南星‘嗯’了声:“现在不想看它们了。”
“想看你。”
一颗平淡如水的老心又猛地剧烈跳动两下,岑黎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不沉稳,然后快速翻转镜头。
夜色沉闷,显得这张白净的小脸都凝重了不少。
才七个多小时没见,不知道是不是多了一层屏幕的原因,岑黎发觉他的宝贝像是被蒙上了一层灰雾。
岑黎心有疑问:“今天还顺利吗?”
温南星摇摇头,将话题转了个弯:“我好像出了个柜。”
空气中忽地寂寥,仅剩下小鸟儿叽叽喳喳,似乎是在朝它的爸爸妈妈们撒娇。
温南星说得风轻云淡,岑黎心里风起云涌。
“什、什么?!”他声音差点像那九曲十八弯的道路,劈叉又迂回。
“怎么了?他们不同意?没关系,这很正常,一般情况下最亲近的人反而不会一下子就接受的。”
岑黎后知后觉,踌躇着问:“今天不高兴是因为……这个?”
没得到对面的回答,岑黎稍稍凝眉,继续说:“这不是你的问题。”
“设想除去睡眠时间,普通人的一生也不过是一万多天。每个人的一万多天都必须一模一样,像复制人一样生活,不是太无聊了吗?”
“谁规定星星你一定要坐上从南城到冬城的列车,谁规定了呢?你当然可以中途跳车,前往海边看一眼。”
“只要你想,你当然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而不是他们喜欢的,知道吗?无论喜欢的人是男生还是女生,喜欢的是捕鱼还是绘画,只要是你高兴的就好。”
“至于他们接不接受……”岑黎思忖一下,“那似乎是我该考虑的问题呢。”
鼻子骤然发酸,眼睛也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