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3 / 4)

温南星嘴里衔着只体温计,没法说话,变调似的“唔”了两声,表示否定,停滞了一息,又“嗯”了声。

不知道到底是肯定还是否定。

他也记不清自己上一次进理发店是何年马月了。

但搞艺术的头发确实……都有一种旁人无法欣赏的美。

岑黎扭头,刚直起身,突地,脊柱旁后知后觉的刺痛,惹得他“嘶”了声。

撞到硬物的腰际迟迟没有得到重视,如今不满地奋击,仿佛在诉说抗议。

温南星本身也准备从抽屉里拿出喷雾药剂,闻声回过头。

晚饭前发生的小插曲还留在厨房里,散着旖旎。

岑黎解释说:“刚在这磕了下,没事。”

磕了……?

是因为他滑倒导致的吗?

“严重吗?要不要上药?”拿出温度计,温南星问。

岑黎想说“还行”,就听他看着瓶身上的说明书一字不落地念道:“活血散瘀,消肿止痛,用于跌打损伤,肌肉酸疼……都可以用。”

岑黎:“……”

这俩药还是他去拿的,当然知道功效是什么。

要上也是……

“我自己来吧。”岑黎说。

但温南星直白地盯着他看。

那种心慌的情形又出现了,岑黎有些难捱地瞥开目光。

“你帮我的话,我也可以帮你。”温南星带着点不容置喙的语气。

“我——”

岑黎还想说点什么推辞,就见温南星摇晃两下瓶身,跃跃欲试。

“衣服。”温南星提醒他。

岑黎整个人已经成了一座雕塑。

又慌又乱,心乱如麻。

直到温南星又说:“撩起来一下。”

岑黎就不是扭捏的性格,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大方地掀起衣服下摆。

一段与自身截然相反的腰,温南星顿了一下,随后道:“是……这里吗?有一点淤青。”

指尖微凉轻点,岑黎差点没从沙发上蹦起来,脊背僵直得宛如岣嵝老太。

温南星收回手:“我弄疼你了?”

温南星说得认真且诚恳,不带一丝有色彩的含义,但却让岑黎倒吸一口气,尽管他知道现在仅仅只是在上药罢了。

岑黎咬牙:“没事,不是很——”

疼字还未从喉头脱口而出,细密的喷雾不由分说覆盖上皮肤,说不上是一种什么感觉,又凉又烧,像杯烈酒下肚,沁透弥漫五脏六腑。

破皮了?!

没破皮怎么他奶奶的那么疼?!

虽然没骨的疼痛令他龇牙咧嘴,但一生要强的男人愣是不哼一句,只是气息拖得有些长。

认命般趴着,岑黎呼出口气,想用手查探一下磕伤情况。

“别揉,”温南星忙制止他,“说明书上面写着不能揉搓。”

岑黎硬挤出一个笑:“那再来点吧,多喷几次,好得快。”

长痛不如短痛,短痛不如现在就痛!

哪知轮到温南星严肃拒绝:“不行。”

“红瓶一天使用不得超过三次,白瓶不能超过五次。”

“……”

“一会儿再喷。”

“…………”

丫的,不如让他噶了算球!

……

擦了药,岑黎放下衣服下摆。

此刻的两人顿时像角色互换一般,前两天还是他以“医生”的口吻叮嘱温南星用药,如今倒是相反,他成了那个受伤,柔弱不能自理的病患了。

饭后,温南星又量了次体温,岑黎读着水银计上的数字:“三十七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