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棠倒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从来没针对这个说些什么。
只是她是在蜜罐子里长大的,阮家娇气的大小姐,讨厌烟味儿,更不愿意接受二手烟。
学格斗术的时候,阮棠还能皱着眉头忍受蒋野身上的味道。
但等教学一结束,她嘴巴上不说,行动上却恨不得和蒋野隔上八百米远,根本不愿意靠近半步,嫌弃之意溢于言表。
蒋野开始还没发现这一点,后来发现阮棠避之唯恐不及的原因,也就自然而然地把烟戒了。
烟瘾犯了难受得很,蒋野便习惯了在嘴里叼根棒棒糖,虽然不符合他的气质,到底能有点效果。
一个钢筋铁骨的大男人,古铜色肌肉健硕,身高一米九朝上,嘴里却含着根棒棒糖,不知道多少人取笑过他。
那个时候,蒋野便会笑眯眯地骂一句脏话,然后让手下们知道花儿为什么那么红。
说实话,蒋野心里也有过憋闷,但和阮棠待在一起,靠近时没再看见她拧起的蛾眉,蒋野又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艹(一种植物)!真是栽了!
他输了!输得心服口服!
从回忆中回神,蒋野正对上了阮棠那双清淡泠泠的乌黑杏眸,含着些许疑问。
他舔了舔牙根,顺手剥了根棒棒糖放在嘴里,才含糊着声音解释:“大小姐,到了就知道了。放心,不会把你带出去卖了的。”
他舍不得。
蒋野率先一步下了车,青色的发茬刚硬,脖子后面纹着大片的黑色凶兽纹身,看起来狰狞得很,像是八十年代混-□□的大哥大。
但嘴里叼着的那根柠檬味棒棒糖很好地中和了他身上的戾气,至少走出去不会吓到小孩了。
阮棠跟在蒋野身侧,微微落后几步。
她的视线从棒棒糖棍移到张牙舞爪的猛兽纹身上,最后落到男人发达的胸肌处。
当凶戾的猛兽开始了退让,那他就会一让再让,这也许可以称之为沉没成本效应?
不得不说,这张脸有的时候给她带来了无数的麻烦,但更多场合下,还是相当有用且锋锐无匹的罕见利器。
蒋野带着阮棠到了一块空旷的广场。
这地方的味道不太好闻,充斥着黏腻的浓厚血腥味,还有一股难以忽视的牲畜特有的潮湿腥臭。
蒋野早就吩咐好了,他们刚到,就有专人牵了十来头处理好的生猪过来。
都是个顶个的大肥猪,一只至少得有七-八百斤的样子,生龙活虎的,发出“哼哼”“噜噜”的猪叫声。
阮棠迟疑地看向蒋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