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我怎么没有这么慷慨大方的朋友!”陈壮面色扭曲狰狞,声音尖锐地道:“有本事,你将他拉过来和你对质!”

“那些丸药的来源就更离谱了,阮棠你以为你是谁?一个没本事的杂役而已,要是真能炼制出这些丸药,何必在这里受苦,早便升级做了药师去了!”

陈壮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事情的发展大大地出乎了他的预料,完全没有按照他的计划来。

虽然色迷心窍,但是再怎么说,还是自己的性命最重要。

不把失窃的黑锅全部扣在阮棠的头上,陈壮自己的生命安全都快保不住了,只能竭尽所能,丑态毕露。

陈壮满面慌张,阮棠却没有被他带节奏,身姿笔直地站在那里,宛若一株亭亭玉立的菡萏。

她的语调不疾不徐:“他叫瑾玉,是宋副堂主的徒孙,帮了我许多。”

“还有这些丸药,如果你们不相信的话,大可以给我一些时间,我当场炼制一炉,便可以彻底地水落石出。”

阮棠神情坦然笃定,底气十足。

陈壮却是满头大汗,急躁不安,忐忑慌乱。

两人站在那里,对比鲜明,谁身上的嫌疑更大,简直是一目了然。

只是,瑾玉,这个名字听起来似乎有些陌生,宋副堂主有这样一位徒孙吗?

“你认识学徒瑾玉吗?”

“这个名字好像有几分耳熟,还挺好听的。”

“宋副堂主桃李满天下,收下的徒弟实在太多了,徒孙就更多了,很难全部记住名字。”

管事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转而面面相觑,都有些打不定主意。

站在中央的那个管事苦笑着道:“清月幽昙还没找到,这么大的事情,不是我们能兜得住的。”

“这边已经闹哄哄地查了这么久,肯定是没办法瞒过几位堂主的,还是差遣个人去禀告堂主一声,究竟谁是谁非,也只有等堂主过来再下决定。”

“也只能这样了。”

“唉,一个差事不利的评价是少不了的。”

“只希望堂主能宽容些,不然咱们恐怕都得要被扫地出门,半辈子的辛苦白干了。”

其余几个管事们长声叹息,满心无奈。

药宗分堂的管事,比杂役的地位和待遇都高上一层,是个既体面又实惠的工作。

他们能走到这一步,都是花了许多的心血和努力,如今眼见着要被牵连,怎么能不心生埋怨?

陈壮露出的破绽实在太多,管事们的不忿和恨意大都朝着他去了。

要是眼神能杀人,陈壮恐怕早就被千刀万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