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着:你的十九岁里没有我……
书房的那张背后写着:我的十九岁里能有你吗?
八音盒的旋律还在循环回放,顾严情潮涌动再也忍不住,眼眶湿热,泪已潸然。
顾严微微抖着手拿出手机,拨打了时誉的电话,还没通,他又迅速挂断。
少年人的热烈,少年人的浪漫,自然也有少年人的新鲜。
自己可不能犯糊涂。
时誉不能走上这条路,他跟自己不一样,他不是天生的,这中间一定出了什么问题。
是因为跟自己住一起太久,受到磁场影响了么?
对,这件事情还得跟时誉说清楚,他是时候搬回学校去了。
明天吧,明天再打电话。
顾严在沙发上颓然坐下,心里那个窟窿被鲜花和气球给填满。
这哪里又是鲜花和气球呢,分明是少年人掏出来的热腾腾的唯一真心。
时誉啊——
你真的……让我怎么办才好-
第二天,有洁癖和强迫症的顾严破天荒没有收拾屋子。
事实上后来接连几天都没有收拾。直到玫瑰枯萎,气球瘪了,他才找了家政阿姨过来做了大扫除。
早上起床嗓子发干,顾严去冰箱拿水,生日蛋糕还静静地放在里面。
昨晚其实就看到了,不过一环接一环的惊喜已经让他对生日蛋糕这种程度的能正常面对。
他其实是不喜甜食的,但这不一样。
顾严切了一块当早餐。
甜腻在口,酸涩在心。
可该做的决断还是得做。
顾严拨通了时誉的电话,过了很久人才接。
“喂。”
声音听起来不大对劲,是没睡醒还是有别的事。
顾严: “时誉?你不舒服?”
时誉: “关你什么事,我是你什么人?”
有气无力是真,不过这口气听起来好像也的确没出什么事。
顾严斟酌开口,时誉一口沙哑的嗓子又说: “有什么事你跟小新说,挂了。”
电话直接挂断。
还在生气。
生气是正常的,毕竟是自己把人给弄伤心的。
顾严照他说的联系了邱小新,其实就是告诉他会把时誉的东西收拾好,看他什么时候有时间给他送过去。
邱小新跟顾严约好了下午三点在西门。
时誉的东西不多,一个行李箱就装完了。
到了时间,顾严却没在西门等到邱小新。
他打电话,没人接。过了五分钟,等不住了,又直接给时誉打。
这次有人接了,却是邱小新。
你们换手机玩呢。
邱小新好像在跑: “顾严哥,抱歉啊,你可能要再等我一会儿。”
顾严: “别慌,不用跑,我等你就是。”
邱小新: “不是,我现在从校医院回宿舍,然后再去西门。”
好像是某种直觉的,顾严脱口而出: “时誉怎么了?”
“你怎么知道是时誉。”
顾严急道: “他怎么了?”
邱小新: “受凉了吧,发烧了。”
顾严: “我直接过来吧,在校医院对吗?”
邱小新: “你别去校医院,在宿舍呢,他不去医院,脾气可大。是我去校医院给他拿了点药,皓哥和轩子在宿舍看着他的。”
顾严已经下了车,边走边说: “怎么着凉的?体温量过没?他有什么反应?咳嗽吗?嗓子疼吗?还是浑身酸痛……”
邱小新: “哥,你可别问了,要不你还是亲自问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