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怕是对我有什么误会,以为当年他父亲的事与我有关,所以才干出这些事不过也罢,总归是故人之子,等找到他,将误会说开了就是了。”
秦子观不可置信道:“你早就知道苏合是谁?”
“虽然换了名字,但是能让你这些年念念不忘的,除了他应该没有别人了吧季明,就算你想保护他,也不该私自去河对岸找他。”
屋里陷入长久的静默。
晏辞觉得听得差不多了,于是直起身,将弯腰是下摆弄皱的细微皱褶用力揉去,装作刚刚来的样子转身进门。
屋内,秦子观似乎一夜没睡,眼白上满是血丝,他深陷在他面前的一堆案卷里。
不同于秦子观阴沉着脸,一旁坐着的秦子诚依旧如同先前晏辞见到他那般温文儒雅,晏辞进去的时候,他正坐在主座上,手里还捧着一杯清茗。
听到脚步声,两人皆是朝门口看来。
第 223 章
秦子诚见了他依旧如上次那般和颜悦色:“晏辞, 你来了。”
相比秦子观,他看起来从容至极,并没有被最近的事折腾到。
晏辞与他问了安, 便走到秦子观旁边的位置坐下,他的到来导致刚刚的对话结束, 秦子观正在对着面前堆积如山的卷宗, 闻声抬起头瞥了他一眼。
“哦,你来了。”他有些半死不活地说, 顺便将手里的案卷抛给他,“来的正好,你在这帮我接着整理吧,我快累死了。”
说罢头也不回, 直接抬脚离去。
晏辞接过来卷宗, 却没有立刻打开,而是默不作声地看了对面坐着的秦子诚一眼。
只见他举止从容地品着茶,通身儒雅的气质让他看起来不像是一个富甲一方的商人, 更像贡院里大儒。
似乎感受到晏辞迟疑的目光, 秦子诚微笑着用手点了点他手里的卷宗,也不说是什么, 只是道:“你有兴趣便看看吧。”
得了秦子诚的允许, 晏辞这才展开手里的卷宗, 上面不过寥寥几行字,然而看完他却是吃惊地抬起头,手中那发黄的纸张昭示着年头的久远。
晏辞用指腹摩挲着发黄的纸张, 上面写的正是苏泽的生平。
“这几日季明应该已经跟你说了苏家的事吧。”秦子诚看着他温声道, “不必急着否认,知道便知道了, 秦家做事坦荡,没什么好隐瞒的。”
于是这个一直从别人口中得来的名字,晏辞今日终于有机会仔细看了一遍。
出乎他意料的是,不同于秦家十几年前借势而起,苏家从几代前便扎根在胥州,也是靠船运为生,到了苏泽这一代家世更是已有百年历史。
而这苏泽并非先前晏辞推测的贪心钱财铤而走险之人,相反上面记载着他为人乐善好施,虽然富裕,可平日里勤俭节约,还经常让家仆带着煮好的白粥去街上分发给乞讨的人。
甚至他曾经还在胥州城里买下一个大院子,雇了几个教书先生,专门给读不起书的孩子讲课,那时胥州城的人都称他为“苏大善人”。
可就是这样一个平日里穿着朴素衣服上街,经常对人施以援手的善人,却最终铤而走险贩盐,导致正值壮年一命呜呼。
晏辞越看越觉得迷茫,最初的迷惑依旧没人能解答,如果说苏家是土生土长的乡绅,家底肯定很雄厚,如何会是那般下场。
“说起来他还算是我秦家的恩人。”秦子诚似乎知道晏辞的疑惑,慢声开口,“当年我与他为好友,经常一起同游。”
“秦家那时还只是胥州城众多船商之一,先辈当年散尽一般家财赈灾,虽是收获了名声,然而那段日子对于我们来说,其实很难过。”他将手里的茶盏轻轻放在案几上。
“我记得很清楚,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