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自己是不是贵人相他不知道,不过他觉得这人到现在还没饿死,真是个奇迹
道士依旧一身青色的大襟宽袖,看不出材质的道袍,脚上踏着一双单底履鞋,他顺手将一顶宽大的青笠扣在头上,整个人有种飘然欲仙的气质。
等到收拾好东西,才重新看向晏辞,和颜悦色道:
“此处有一处灵台观,贫道有一位旧友在此修行,恰逢其开观,所以特地来此拜访,不过可惜的是到了山脚便被人拦下了。”
这道士倒是和其他人不同,是来拜会友人的。
晏辞闻言却摇了摇头,接着跟他说了灵台观不允许外人入内的规矩。
对方听完神色上没什么变化,点头道:“原来如此,那真是可惜了,贫道与友人有十载未见甚是想念,一路步行至此便是想拜访灵台观的。”
他自言自语着,忽然想到什么。
“哦,对了。”
他停下脚步,朝向晏辞,左手抱住右手举至胸前,笑道:“算上这次,跟小友已有三面之缘。”
他微微颔首:“贫道云游散修林朝鹤,道号清妙,有礼了。”
根据道规,这种散修道士便是以支笠箪飘,孤云野鹤之身云游名山洞府,问道亲师为名。
所以这道长独自一人来此,想要拜访同为天师道道观的灵台观,也是情理之中。
而且这是一个相当郑重的道家介绍,完全不像之前还有些不太靠谱的样子,以至于晏辞不得不以同样的“拱手礼”回礼。
“在下白檀镇晏辞。”
道士听到他的名字,眸子微微一动,下一刻竟是了然地点了点头:
“贫道听过小友的名字。”
这回轮到晏辞错愕了,自己什么时候出名到连云游道士都知道自己的名字了?
道士见他的样子,笑了一声,指着东边的天空解释道:
“贫道月前本是云游至白檀镇,听着街头巷尾的走卒小贩都在谈论小友的名字,初时还以为是上了年纪的香师,没想到今日一见,小友竟是这般年轻。”
他说这话的时候自然且真挚。
虽然这人看起来和自己差不多年龄,但他一口一个“小友”,叫得十分自然,弄得晏辞有些不好意思。
但是他记得与道家相谈时,向来避讳谈及生辰年龄,所以也没有多问
在这镇上住了几天,三天内有两天是下雨的。
其余时间晏辞带着顾笙和阿三在客栈里打牌,偶尔能从吃饭的客人口中得到些有趣的传闻。
傍晚过后,店小二守着烛灯在角落里打瞌睡。
客栈大堂里,晏辞拿着一摞自制的纸牌教顾笙和阿三“叶子戏”的玩法,顾笙听得很认真。
而且真正行动起来的时候,顾笙学得很快,玩得竟然出奇的好。
晏辞微微惊讶,夸赞道:
“没想到夫人在算术方面如此有天赋。”
以前他怎么没发现呢。
这还是第一次他当着顾笙和别人的面称他为“夫人”,顾笙听着那两个字,嘴角不自觉扬起,手上动作加快,牌打得更欢了。
阿三玩了一会儿,实在搞不懂规则,看着面前两人眉来眼去嘻嘻哈哈,没玩一会儿,便困了起来,起身回房睡觉。
三个人剩两个,晏辞就教了顾笙新的玩法,正在这时,客栈门“吱呀”一声,林朝鹤依旧带着那只青色的斗笠,一身雨气回来。
这人通身气派,却经日行踪不定,有时夜半出门,凌晨才归,有时凌晨出门,夜半才归。
一天有大半时间是见不到影子的,实在是个怪人。
这时他一进屋,那股清雅的降真香的味道便随着进来。
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