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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

他衣服哪去了?

顾笙正在沉睡中舒舒服服做着美梦,忽然脸上被人轻轻用力捏了捏, 他“唔”了一声睁开一只眼睛。

“夫君”

他看见那张熟悉的脸, 喃喃了一句。

然后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翻身拢在身下。

直到身上人的长发遮住了光, 顾笙才稍微清醒过来。

眼前的人低头注视着他, 低声道:“我的衣服呢?”

他可不记得昨晚自己脱过衣服。

顾笙眨了眨眼, 闻言这才想起来自己昨天趁着醉意干了什么,脸腾地红了。

因为他想起来昨天本来想趁夫君醉酒做点羞羞的事,但是没有成功。

顾笙别过头去不敢看他身上的晏辞, 用手推着他, 嘴里振振有词:

“昨天是夫君你喝多了,非喊热, 我才帮你脱的”

晏辞睡觉有个习惯,一般不会光着睡觉,除非是自己一个人的时候。

尤其当顾笙养成了在自己怀里睡的习惯后,他就更不会随便脱衣服了。

于是晏辞轻笑一声。

“你骗我。”

他指尖灵巧地探到顾笙的腰间。

顾笙惊呼一声,被触及到痒处,连忙躲闪开:“夫君你别闹!”

然而晏辞的指尖始终黏在他身上,顾笙被他扣在怀里,那都跑不了。

等到被触到了痒肉,才喘着气咯咯笑着往旁边躲,然而直到被子都被蹭到地上晏辞都不肯放过他。

顾笙呜咽一声,终于无力地喘着气仰面躺在床上,随他所为,再也没有力气躲了。

晏辞看着他没了力气也就不跟他恼了。

随即便停了手躺回床上。

顾笙翻过身,有些呼吸粗重地伸出胳膊环上晏辞的脖子。

他闭上眼睛,把脸埋在晏辞微微起伏的胸口,感受他上身传过来的热度。

“夫君”

他不自绝地又想起那些天和机坊的哥儿们私下里说的私话。

他们机坊的哥儿平时会聚在一起说些哥儿之间的小话,那几天不知怎么的,聊着聊着,就有人谈到那事情去了。

顾笙此人是这里面最纯情的那个,听着他们说笑,脸红的像猴屁股。

于是应怜出了机坊,就偷偷塞给他一袋子东西,还千叮咛万嘱咐让他趁没人的时候看。

顾笙回家后好奇地打开看了一眼,发现里面是巴掌大小的小木片,上面全是那种印着两个人的小画。

他只敢看一眼就垂头羞红了脸,不敢再看第二眼。

于是第二天别的哥儿都笑话他。

顾笙被嘲笑了以后,脸更红了,暗地里发誓以后一定不能被他们嘲笑!

他想起来,那小木片此时还被他收在小布包里,塞到装衣服的箱子下面。

每次夫君不在的时候,他就偷偷拿出来,面红心跳地反复观摩。

晏辞还处于宿醉后的眩晕中,他抱着顾笙柔软的腰肢,自然不知道身上的小夫郎脑子里在对他打着什么主意——

午后安静的时光被院子外面传来的喧闹声打破了。

晏辞看着门外站着的人,竟然是昨天斗香会上和张知县他们坐在一起的白檀镇的里正。

这人估摸四十多岁,相貌平庸,属于丢到人堆里找不见的那种,所以昨天晏辞对他没有太深的印象。

此时他正站在门口,似乎刚从身后的马车上下来,穿着还算正式,后面跟着一列穿着一致的随从。

晏辞此时穿的还算正经,他本来也没多少衣服,而且家贫且有目共睹,所以也没人觉得他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