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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很难在最佳支援时间之前赶过去。

可尽管余悸离得最近,赶过去的时候基地还是陷入了困境,他立刻掌控了指挥权,此后几乎片刻都不得喘息。

在失去了一圈外围之后,基地算是保住了,等到危机等级彻底降下来,余悸才闭上眼睛,然后撑着额头轻轻揉了起来。后面的事情交给高等级的向导和哨兵就可以,已经不需要他插手了。

他的头很痛。

指挥室有些沉闷,揉了额头好一会也没个好转,他就推开侧门走到了阳台上,扶着围栏往下看。外面的空气也算不上好,甚至是有些轻微的臭味,可被风吹着的感觉,却也勉强可以接受。

看着看着,视线不经意间落在了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上。

他奇怪地盯着那个人看了很久,直到对方侧过脸,看到对方眼尾的泪痣,以及跃上肩头的小狐狸,他才认出来。

啊,白月光。

真是好久不见了。

他想起系统对他说,如果攻略失败,他会受到惩罚。

以及系统离开前,那句意味不明的提醒——

“上次在疗养院那种可能会丢命的行为,别做第二次。在其他的世界里,死亡只不过是帮助你脱离世界的其中一种方式,但是宿主,在这里,你是真的会死。”

……会死。

好稀奇的字眼。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死,也从未对此产生过恐惧,自然也不会因为系统的一句提醒,就变得畏手畏脚。

他只是觉得奇怪。

为什么在别的世界,死亡只是脱离,而在这里,却是真的会死掉呢?

离哨塔不远的外围起过一场大火,后来毒素蔓延,冰雪覆盖,火光渐渐熄灭,已经看不到起火的踪迹了,光幕阻隔了毒素与寒冷,没能阻隔掉毁灭的痕迹,那些被风吹起的余烬就这样随风而动,被带了进来,飘在空中摇摇晃晃。

最后从余悸的眼前飘过去,落在哨塔的玻璃窗上,余悸的视线跟随着它,也落在玻璃窗上。

他看着这枚余烬,也看着玻璃窗上的身体倒影,然后缓缓伸出手,抚向自己的面容,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大。

回到主城已经是深夜。

又是深夜。

数不清的次数,回到主城,回到别墅,总是这样的深夜。不知道为什么,他想起了每次完成任务脱离掉那些小世界后,回到系统空间的时候了。

跟现在好像无比相似。

都是出去做点什么,然后回到某个地方,回到……某个其实根本不属于他的地方。他始终匆忙,没有所谓的归处,也没有所谓的来处,甚至他整个人的存在都是不被期待的。

谁会期待一个只会带来苦痛的反派的到来呢

包括这个世界也是。

任务不一样了,可走到现在,却还是让自己搞成了那样的存在。禁闭室带来的影响不知道是不是无解的,他会不受控制地陷入某种程度的思索,但思考来思考去,又不知道到底在思考些什么。

又也许是,那些被迫思考的内容,不在他的理解范围内。

总之,他跟自己的脑子之间可能不是很熟。

他只是头尤其地痛,痛得没有余力去记住些什么。

他站在别墅外面,没有继续往前,整个人淹没在黑暗里,就那样久久地站着,好像又开始掉进了思考的怪圈。

突然,他“啊”了一声,像是想起了什么,然后抬起手,看向手腕的通讯器。

指尖按向通讯器,刚要触摸到屏幕,别墅里就传来一阵响动。

他下意识抬起眼,一眼就看到二楼卧房亮起了灯。

那个位置的窗帘厚重地拉在一起,光芒透进窗帘,好似是窗帘在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