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融入这里的氛围,这样才能不引起任何的怀疑。
所以在丹郁拉下帷幔的那一刻,余悸就知道丹郁要做什么了,只是丹郁看起来好像很犹豫,不知道要怎么开始。一直到巡查的步伐都来到了地下三层,丹郁还是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
余悸松了松领口,抬手按住他的后脑,一翻身两人就颠倒了位置,最终,在巡查的步伐来到门口之际,余悸闭上眼,低头吻了下去。
第 26 章
绵长的吻意里, 是少有的温柔缱绻,那样轻,那样小心翼翼。丹郁在这样的吻意里逐渐沉沦, 失神, 脑海里的想法变得不可控起来。
他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想起余悸把他推下楼的那一幕,那一刻他看到自己的手浮在空中, 想去抓住余悸,可他只能离余悸越来越远。
他从来没觉得他和余悸之间的距离会那么的遥远。
即使现在余悸就在他的面前, 即使他和余悸现在亲密接触,他还是忍不住浑身发抖,还是会产生一种余悸其实离他很远的感觉。
巡查的哨兵透过门缝往里看了一眼,武器落在地面发出一阵威慑的声响,晦暗的欲色灯光把房间里一切场景都照得影绰,奇怪的声音,奇怪的味道, 奇怪的喘息声, 帷幔后两个交缠在一起的躯体,哨兵紧皱眉头, “啧”了一声, 扛起武器去往了下一道门。
吻意在朦胧里延长,直到巡查的声音彻底远去, 余悸侧过头,有些失力地倒了下去,重重地压在丹郁身上。丹郁耳后一片通红,无意识地回抱着余悸, 不知不觉间,抬起手, 抚在了余悸的头发上,轻轻摸了一下,问道:“你那个时候,为什么要那么做啊?”
“你为什么要……保护我啊?”
“……你不知道你差一点死在那里吗?”
丹郁问出的话越来越轻,最后几乎只成了呢喃,如果不是靠得这样近,不会有人知道他其实问了好几个问题。余悸闭着眼睛,安安静静地听着,却始终没有给出回答。
过了不知道多久,丹郁才意识到好像有点感觉不到余悸的呼吸了,他一惊,赶紧把余悸翻过来,这才看到余悸的脸色苍白得瘆人,嘴角开始不断溢出鲜血。
余悸的精神力崩溃了。
精神域受到装置的严重干扰,又几度强行使用精神力,余悸能坚持到现在,已经是某种程度上的奇迹了。现在余悸需要一个向导,一个很强很强、会一切疗愈手段的向导,丹郁一下子就慌了:“余悸,你再坚持一下,我去给你找向导,你等我,很快的,我现在就去给你找……”
可当丹郁连滚带爬地摔下床,却站也站不稳的时候,他才缓慢地意识到,这个地方是找不到向导的,他一出去就会被抓起来,余悸也等不了了。
他面无血色地回过头,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身影,心上被无力与绝望覆满。
大楼坍塌时,他因为强烈的不可知情绪催动了体内的精神力,把余悸完好无损地带了出来,却马上又遇到了新的巨大困境,他知道这次他是真的没办法了。
在他茫然无措的愣怔中,余悸很轻地呼吸了一下,无力地抬起手,抚上丹郁的侧脸,声音有气无力:“不是说要改掉这个习惯吗?”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丹郁又死咬住了手背,他后知后觉地松开手,听见余悸接着说:“精神域出了点小问题而已,算不上什么大事。”
余悸居然说这算不上什么大事。
然后余悸实在没力气了,手开始往下滑落,丹郁马上捧住他的手,不让他的手掉下去。余悸闭上眼睛,指腹轻轻压了丹郁的侧脸一下,说:“像我平时做的那样,你把精神力渗进来。”
丹郁茫然地看着他。
哨兵怎么可能做得到向导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