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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迫的幽深冷光,犹如有电闪过的紫芒。淡色的薄唇,缓缓勾勒出一道讽刺至极的浅浅弧度,沙哑的声音,低沉如随时要爆破。

“裁云,宁靖川,你们以为,本君今日要宣于众人的,只有这件事而已?”

裁云和宁靖川一时间心中大骇,丧胆亡魂,只觉得他们最恐惧的事情要发生了!在看到宁淮序和玉澧带着雍州几乎所有的河神水君出现在此时,裁云和宁靖川的心,就已沉到谷底,已经知道他们派三条蛟角龙去混乱澧水的事,恐怕是完全失败了。

宁淮序这是来了结他们的!

更可怕的是……直到此刻,宁靖川才终于反应过来,玉澧身上的气场变得不一样了,从她身上溢出的灵力……分明是龙的气息!

这说明什么?说明玉澧成龙了!昨晚上究竟都发生了什么?!

宁靖川只觉得,一切怕是比他所设想的最坏的结果,还要糟糕!

母子两个瑟瑟发抖,就像是等待死刑宣判的罪人。

可是他们这个样子,在诸神眼中,已是不打自招,射在他们身上的目光,更加的鄙视、冷淡,甚至想将他们挫骨扬灰。

就在这宛如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无比窒息中,三条角龙的魂魄,被宁淮序一甩斗篷,扔了出来。

所有人倒抽一口气。

宁淮序冰冷道:“昨日你们在澧水做过什么,谁指使你们的,当着陛下与众神的面,说。”

三条角龙早就已经悔得肠子都青了,替裁云卖命一趟,什么好处没得到,肉身还被打没了。他们对宁淮序的态度已是怵到极点,闻言直接招了:“是裁云夫人指使我们的,我们是族里的罪犯,她说只要为她做事,我们就能减刑释放,我们什么前因后果都不知道啊!”

裁云气得狂颤:“贱人,没种的东西,全都诬陷我!”

“不但如此,”宁淮序无视裁云的无能狂怒,“在他们三个角龙之前,宁钺还偷偷豢养一条蛟龙,想要祸乱澧水,残害生灵,给本君扣一个疏于职守的罪名。”

宁淮序说着,看一眼玉澧,“那蛟龙,已被玉澧诛杀,司刑殿和兰台都知道。蛟龙手里还拿着宁钺的一只龙角,她可是自称,自己是宁钺的好女儿呢。裁云,你也是蠢的可以,居然找你同族的人,用同样的招数暗算本君。”

他蓦地一狠,病弱的声音在这一刻,比疯魔的凶手还要震慑,吓得连痴傻的宁钺都浑身颤抖:“澧水流域万千生灵,是天生亏欠你们啊?要为你们搭上性命,流离失所。不愧是宁钺的妻子,和他最爱的儿子,作风真是一脉相承!为了自己,其他人想死就死,眼都不带眨的,是不是?”

翦涤夫人倏然说道:“当日宁钺之所以杀臣妇,一是因为臣妇的存在,碍了裁云夫人的眼,想将臣妇彻底抹杀。二是因为、因为……”

翦涤夫人的眼眶红了起来,纵然她只是一缕亡魂,不会再流下眼泪,可那极致的悲伤,压抑了四千年一朝爆发的悲伤和不甘,让她的眼睛红的犹如被血染成。

“因为宁靖川与人斗殴,护心鳞被砸碎,宁钺便剜掉淮序的护心鳞,给宁靖川!臣妇为了淮序,去跃龙门,想化成龙,化出护心鳞给淮序。宁钺不想看到臣妇成功,不想看到淮序重获护心鳞威胁到他,就要杀臣妇,永绝后患!”

母子二人的话音落下,这一刹那,整个千秋台上,仿佛炸开。

玉澧更是浑身僵住,一瞬间,刺骨至极的冰冷混合着滔天的怒火,冲到她身体里的每一处,再冲向她的天灵盖。

原来宁大人的护心鳞,是被他的亲生父亲剜掉的,安给了宁靖川!

原来宁大人的护心鳞,离她那么近,就在宁靖川的胸口!

就在她以前每每凑近宁靖川时,那枚属于宁大人的护心鳞,便在宁靖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