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开始无风自摆。
而此时此刻,千秋台上,和她一般想到此关窍的人,和她一般怒火焚身的人,远不止玉澧一个。
裁云终于意识到,事情恐怕糟透了,她后知后觉地开始脊背发凉,产生一种不祥的预感。
“罢了。”而就在这个时候,天帝的声音响起,从金色的天车中,模模糊糊地飘出来。
“将建章王一家,押入司刑殿,由司刑神君会同柏誉、柏琰,秉公审理。”
柏誉和柏琰,便是帝子与小殿下的名字。
裁云一听到“秉公审理”四个字,整个人只觉得犹如天塌下来,彻底的面无血色。
这意味着,姐夫不再袒护她了!
裁云不知道姐姐天后是否也在这架天车里,她困兽犹斗,歇斯底里喊着:“姐……”
“切记,绝不姑宽。”天帝的声音打断裁云未说完的话,也如同审判的铡刀彻底砍落在裁云头顶。
“朕,绝不允许,再有这种欺上瞒下、草菅人命的事发生。”
裁云简直傻了,她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她猛地暴起,要死要活地要扑向天车。姐夫、姐夫这是弃车保帅,要舍弃他们,保住自己的公正英明了吗?!
她姐姐呢,姐姐在哪里!为什么不来帮她说话?
裁云不甘心,她可是天之骄女,姐夫从来都由着她随心所欲的。她和其他的神明不一样,她是天帝的小姨子,她想要什么就要什么。就像从前,她想要嫁给宁靖川当正妻,翦涤那贱人就得当妾;她的靖川因为与人斗殴,被打碎了护心鳞,她就可以让姐夫把宁淮序那孽种的护心鳞剜下来,给靖川用。
这都是理所应当的,所以这次,她找来三条角龙凿穿澧水,哪怕是真的造成无数尸山血海、饿殍千里,姐夫也会让她得偿所愿,帮她压下来的。
为什么事情变得不一样了?为什么!
司刑殿的官兵们一拥而上,裁云还在垂死挣扎,却只能凄厉惨叫着,被他们用永不断裂的绳子绑住,往司刑殿押。
宁淮序的私军们让开些,冷眼看着司刑殿的官兵,将宁钺和宁靖川也拎起来。
宁钺的一双眼球,都快从眼眶里撑出来了。他挥舞着手臂,口中不断喊着“啊啊啊”,样子难看到极点。
宁淮序忽然手掌一翻,掌心中赫然出现宁钺的一魂三魄。
宁淮序抬手就将这一魂三魄,重新打入宁钺体内。
这般身败名裂,被千夫所指的场面,怎么能让宁钺糊里糊涂就过去呢?
重新清醒起来吧,好仔仔细细地经历感受一下,这属于他的报应!
随着宁钺清醒,他再不复玉澧看到的那个,给她很强压迫感的恐怖建章王,而仿佛是个即将被架去屠宰场的、绝望的肉猪那样,所有的仪态身份都崩溃了,狼狈恐惧地大喊:“不!陛下饶命,臣知道错了,知道错了!”
“翦涤,翦涤你高抬贵手,我求求你,看在我们那么多年夫妻的份上……”
“淮序!淮序你不要对父王这样残忍,我是你生身父亲,没有我也根本没有你啊!”
谁也没想到,回应宁钺的,是翦涤隔空甩来的一巴掌。
重重的巴掌扇在宁钺脸上,瞬间宁钺的脸就肿起来。
连宁淮序都有些吃惊,不禁看了眼自己母亲。
而翦涤,她的仇恨又岂是一个巴掌就能抵消的?
翦涤狠狠地抽打宁钺,四千年的痛苦、不甘、绝望、怨愤,她一下比一下狠。响亮的巴掌声,和宁钺的痛呼声,像是暴雨般噼里啪啦响在千秋台上。
而没有任何一个人阻止翦涤,连天帝都没有出声。
那四个被宁钺一起害死的无辜鲤鱼,也